第80节(2 / 2)

男妻 香芋奶茶 4151 字 11天前

裴丞并没有忘记最开始前几个月自己在东院看到的那一幕——花匠将从根子底部就开始坏死的名贵的花铲走,一开始裴丞没反应过来,但有一天他不小心看到江凛之随手放在矮榻上的关于药理的书籍后,裴丞才终于明白过来。

江凛之是故意让裴丞看到那本书的,而裴丞自然也将自己从书中看到的内容铭记于心。隔壁厢房的江三爷却在听到裴丞这番话的不小心手一抖,他想起自己前段时间还专程询问裴丞,需不需要从前院移植一批花到他的小院子中,但是却被裴丞拒绝了。江三爷当时还纳闷,他以为特意跑到前院,蹲下来观察那批花草的裴丞是在欣赏那些花,结果却没想到,裴丞是在确定那些花是不是真的有剧毒。

江三爷不说话了。

因为江三爷还想起了,当时裴丞是在深秋的时候去看花的,而那个时候前院的花只剩下一些根茎,没有花。

他早就该想到的,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在深秋的时候,专程去看只剩下根茎跟残叶的“花”?

第139章 陷害

裴丞还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跟胡夏云以及裴父坐在一起当面对质,当然,裴丞也不会因此感到害怕,他说完这一番话之后,看着胡夏云那快要喷火的眼神,笑了,“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觉得我把那些花送给东院,是因为我别有用心?”胡夏云丝毫不买账,当然她也不打算就这样承认。

不过没关系,裴丞本来就不打算三言两语就从胡夏云的嘴里问出来一点什么,他自顾自的说:“或许你会否认你曾经的恶毒想发,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你这个人的确是做事太有分有寸了,要不是因为我上次在东院看到一盆是专程送来东院的三菱草,我根本就不知道原来你胡夏云的心思这么恶毒。你还想否认什么?三年前被你专程送到东院的那几盆三菱草,难不成不是你送的?”

“即便是我送过去的那又怎么样。三菱草是个能助人休眠的药草,这个药草长期放在屋内会对人的身体有好处。江凛之的身体向来不好,我得到几株三菱草,难道专程给东院送去一点,难道这还有错吗?”胡夏云似乎是不屑于裴丞所说的话,她甚至觉得裴丞就是在故意陷害自己,她冷哼一声,继续说:“再说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会懂得这个药草不能跟那个花放在一起?”

“你不懂,可是我的父亲却懂。”裴丞的视线刷的一下就转到裴父的身上。

一直在暗地里盯着裴丞看的裴父一怔,“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会懂这些东西。我不过是个商人。”

“难不成父亲真的以为儿子忘记了?”裴丞似乎是笑了,“前两日我去看母亲的时候,发现母亲的院子种着两株花,这两株花我问过吓人吗了,他们说是半年前您从外面搬回来的,特意摆在母亲的房里,当时母亲还开心了很久。”

“除此之外,母亲的院子角落也种着几株三菱草,这三菱草跟那花放在一起就会产生慢性剧毒,怎么,父亲,难道您还不想承认吗?”裴丞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的通透,所以语气停顿了一下,又说:“那三菱草放眼整个华城,只有胡家才有。而半年前的胡大小姐,似乎刚好从家里运走了一车的三菱草。”

事情说到现在,若是裴父跟胡夏云还听不懂裴丞这番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们就真的是愚蠢的不行了,裴父抿着唇,先是看看裴丞,又看看胡夏云,突然哈哈大笑了好几声,最后他在胡夏云几乎是绝望的眼神下,裴父恶狠狠的看着裴丞,是“你的母亲简直愚蠢到不行,明明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却看不透。”

“你为什么要杀她?”裴丞红着眼睛可能裴父,一只手将喝完茶水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低声怒吼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裴丞对裴母这个母亲有多深的母子情。

可是裴丞却知道自己的内心深处却丝毫没有一点波动,裴母还在的时候,裴丞一直在向着裴母为什么会舍得对自己这么坏,但是对另外两个裴家兄妹却这么好。但是当裴母死了,当这个不管是从精神上,还是从身体上一直在折磨着他的母亲彻底死掉之后,裴丞却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以往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或者说,裴丞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感到难受。

裴父眼神阴冷的盯着裴丞,也不知道他这是想跟裴丞彻底撕破脸皮了,还是觉得这里只有裴丞跟东来两个外人,裴丞根本就不足为惧,他冷笑一声,是:“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你的母亲实在是太蠢了,我哪里有心思跟她一直耗着。她从商铺到家里后院那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上全部但帮不到我,你说,这样的女人我还继续留在身边,我岂不是真的愚蠢到不行?真是开玩笑。”

“更何况,只要她意思,我们家里的生意就会得到江家的帮助。”说到这件事,裴父看着裴丞的眼神就更加的阴森了,他的语气就更加的糟糕了,裴父没好气的说:“要不是你从嫁到江家之后一点好处也没有往家里拿的话,你的母亲就不会死的这么快。裴丞,要我说,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应该怪罪到你的头上。你说,若不是你的话,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可是即便有我,你也还是会杀了她。”裴丞看着裴父,第一次觉得有口难言,裴父现在为了裴家已经付出了自己一辈子,现在居然还要付出自己发妻的命,可饶是如此,他还是觉得不满足,他还是觉得这一切不该怪罪到自己的头上。这样的裴父让裴丞感到很恶心。

闻言,裴父的身子一僵,他定定的看着裴丞,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裴丞却不再看裴父,他自顾自的说:“可现在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我也不必再管这么多。只是,你欠她的命难道就想这样抵消了?”

“这是你们裴家的事情了吧,跟我一个外人没什么关系。”坐在一边的胡夏云突然说。

裴丞没有理会已经害怕的胡夏云跟,以及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裴父,他自顾自的说:“从半年前,你们俩就在背后谋划她的死,一个是为了家族,一个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想拿一个人的人命做实验,看看那些花跟那些草放在一块是不是真的会让人死去?毫无知觉,毫无证据的让一个人死去。”

胡夏云的神色刹那间大变,她控制不住的站起来,“裴丞,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那些花跟草我不知道你父亲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你母亲的死去跟我毫无关系。我可以这样说。”“我有证据,你没有。”裴丞在这两人的视线下,慢吞吞的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然后才慢吞吞的将自己的证据拿出来,“这是口供。知道这份口供是谁交到我的手上的吗?我猜你们应该也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口供了。”

裴父只觉得有一股不祥的预感,他蹭的一下就站起来,盯着裴丞,粗声粗气的说:“把东西交给我!”

“如果我不肯交给你呢。”裴丞盯着裴父看,“看来父亲应该知道这是谁的口供了。胡夏云,你以为你将那个家仆从江家打发走了之后,我就找不到他吗?现在他的口供在我手上,等我见东西交给知府之后,你们两个杀人凶手就知道……”

碰的一声,裴父狠狠的将面前的茶壶举起来,朝着裴丞的方向泼去。

裴丞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脸,但是站在一边的东来反应超快的飞奔跑过来,然后挡在裴丞的面前。

裴父咬着牙,冲过来,欲要抢走裴丞拿在寿山的口供。

裴丞乘机收手,不让裴父抢走,还扬声大喊,“裴石歧,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你想要裴家的生意搭上江家的顺风车,你居然就联合胡夏云下手毒害母亲,你这个人真的是好狠的心!胡夏云,若是有朝一日你也下了阴曹地府,你敢不敢跟我母亲对视!你敢不敢在阎王爷面前说你这一辈子做的事情问心无愧!”

胡夏云一张脸被裴丞这一番话给气的通红,“你母亲她本来就该死!若不是她贪心,一而再再而三的问我要钱,我会跟你父亲联手害死他吗。你父亲要钱,我要她永远闭上嘴巴不再朝着我伸手要钱,我只能这样做!裴丞,你跟我说,我哪里做错了!”

可能是真的被裴丞这一番话给刺激到了,所以胡夏云竟也不顾及此地是在哪里,直接大声的喊回去,双眼瞪着裴丞。

“你终于承认你们联手害死我的母亲了。”裴丞站在原地,任由扑上来的裴父将自己拿在手上的口供给抢回去,他呆呆的看着裴父脸上的表情从愤怒变成质疑,最后是不可置信,裴丞这才开口道:“这根本就不是口供。那个家仆都被胡夏云被派人毒哑了,他也不会写字,哪里能给我写东西?”

最重要的是,当裴丞的人找到那个曾经在暗地里帮着裴父跟胡夏云还裴母的家仆时,对方已经从一个正常人被毒成了哑巴。

一个大字不识的哑巴,你觉得他能说什么?他能跟人解释什么?

什么也不能。

裴父跟胡夏云的表情刹那间大变,他们似乎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想离开包厢,却见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阴沉着脸的江三爷站在门口。

胡夏云掩唇尖叫一声,“这,这,这,你,小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好半天之后,胡夏云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裴父刷的一下转头,盯着裴丞,咬着牙,面目狰狞,一字一顿的说:“裴丞,你居然敢用手段害我!”

闻言,裴丞笑了,“父亲,这不是害人,这是让您实话实说。”

裴父怒吼一声,冲过来,一把推开正欲挡过来的东来,狠狠的朝着裴丞的脸打了一拳,裴丞吃疼倒在地上,但裴父却丝毫没有要放过裴丞的意思,冲上去,狠狠的朝着裴丞的肚子踹了两脚。

碰的一声巨响,花瓶用力地砸在脑袋上,破碎开的声音。

下一秒,还想踢第二脚的裴丞的裴父动作一顿。眼一翻,扑通一声,顶着后脑的血倒在地上。

东来举着只剩下一半的残破的花瓶站在裴父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