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天:“啊?”
郑元峰懒得跟他说,抬手就去剥乐天的裤子,乐天愣着没动,郑元峰瞟了他一眼,勾唇嘲道:“傻呆呆的。”
乐天:你再说一次,我会初中物理你会吗?!
系统:……好像也不是那么会吧?
郑元峰将乐天的长裤褪到膝下,就着禁卫大牢两侧的火光大略观察了一下,“皮外伤,应当不碍事,”又抬起头道,“圣僧为何如此娇贵?我听说只是跪了一天祈福便搞成这样。”
乐天羞愧地低下了头。
郑元峰见他脸红,也不再说他了,替他拉上裤子,抬手又摸了一把他的光头,乐天像被按了开光一样的瞪眼抬首,郑元峰漫不经心地瞥了他一眼,忽然凑到他耳边极小声道:“等我出去就是郑恒的死期。”
牢中有许多守卫,只要乐天大叫一声,立刻就会引来守卫,郑元峰却非要说,一是就算乐天说了,守卫也不会理,二是他想试探乐天的底线。
他与太子到底与这小和尚谁缘浅缘深。
乐天睁圆了眼,略带慌张地看了看外头,也凑到了郑元峰的耳边,莲花香气扑面而来,郑元峰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乐天轻若蚊蝇的声音,语气十分焦急,“请殿下三思,骨肉相残会遭天谴的。”
郑元峰挑了挑眉,不仅不怕还想笑,“我不怕天谴,不是有圣僧度我?”
乐天靠在郑元峰耳边继续道:“那是两回事。”
郑元峰:“哦?那圣僧成天说度我,到底是怎么个度法?”
乐天:“自然是驱散殿下心中的怨愤。”
郑元峰淡淡道:“他们全死了,我心中的怨愤自然也就没了。”
乐天见怎么都说不通,收了遮唇的手,转过身要拉开距离,手腕忽然被郑元峰拽住,郑元峰微一用力,将乐天搂在了怀里,乐天仍是一副呆呆的模样望着他。
“圣僧身上挺香的,这禁宫天牢一股难闻的味道,圣僧且度一度我吧。”郑元峰漫不经心道。
乐天不动了,对郑元峰道:“殿下,我给你的那串佛珠呢,也有清心之效。”
郑元峰淡淡道:“扔了。”
乐天:……
郑元峰见他圆眼闪烁双唇张着就合不拢的模样,勾唇道:“圣僧的佛珠我怎么敢扔,自然是供起来了。”
乐天:“应当随身携带的。”
郑元峰冷笑道:“又不是定情信物,带什么带。”
乐天:……
怀里的身躯出乎意料的柔软,早在郑元峰给乐天上药的时候就察觉他的肌肤细嫩柔滑,当时还以为是膏药的缘故,现在乐天半个人都落在他怀里,身上散发着淡淡莲花香气,柔若无骨触手皆是软玉温香,郑元峰垂眸,见乐天已经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太累睡着了。
一大早就拖着伤跑来,说是来救人,结果把自己也搭了进去,真是又蠢又呆,郑元峰神色渐渐柔和,搂着乐天调整了下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
郑元峰心中常年藏着一座火山,经常表面冷静内心燃烧,此刻抱着柔软的圣僧,却是找回了心头久违的安宁。
或许,这人真是上天派来度他的?
这个年头一出,郑元峰立即骂了自己一句,疯了吗?早在母亲死时,就发过誓再也不信神佛,哪有什么老天爷,唯有靠自己。
乐天哪里在睡觉,他躺在郑元峰怀里把今日份的片子看完,睁开眼看到郑元峰的俊脸,顿时露出一个满足的微笑。
郑元峰垂眸对上乐天足以撼动任何铁石心肠的美丽笑容,冷冷道:“笑什么笑。”
乐天:……
郑元峰瞥了一眼乐天垂落在他臂弯处的膝盖,上头的血迹已经发黑,就算郑元峰知道乐天没伤到骨头,和尚皮肤娇嫩光滑,要是后头留了疤也会可惜了。
郑元峰道:“圣僧这伤得敷药。”
乐天:“不碍事的。”
“圣僧不是与太子交好,让人来送个药,应当不难吧?”郑元峰故意道。
乐天:“还是不要为难太子了。”
郑元峰立即翻脸,伸手作势要将乐天扔出去,乐天本能地抓住郑元峰的衣袖,低呼道:“殿下!”
郑元峰双手抛了抛,将人又抛回怀里,淡淡道:“原来圣僧也会怕。”
乐天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道:“殿下放开我吧。”
郑元峰:“生气了?”
乐天摇头,“只是怕殿下这样太累,我的膝盖没事。”
郑元峰没想到被乐天看出来了,他说要抱他,并非是真的拿他当熏香,而是怕他的膝盖疼。
郑元峰冷道:“圣僧可是要火祭的,还是保养好些。”
乐天:……火祭又不是烧烤。
郑元峰见乐天沉默,忽然低声道:“圣僧洞若观火,有没有预料过会有今日之境况,过几日等算好日子,咱们可要一起死了,你可否后悔?”
乐天摇头,“殿下不会死的。”
郑元峰当然知道自己不会死,“这也是圣僧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