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2)

大抵是男人的背太宽阔,大抵也是蒋时延走得平稳,小醉鬼安静了一路。

唐漾装修的时候,蒋时延来过她家一次,这会儿循着记忆找到门口,蒋时延从唐漾包里摸出钥匙,开锁,进门,关门,然后把她先放在沙发上。

蒋时延正想给去玄关给她拿拖鞋。

唐漾忽然牵住了他的手。

蒋时延回头看唐漾。

唐漾大而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她睫毛纤长,轻轻颤动时,在眼窝落下一折扇子的形状。

“常心怡是你的白月光吗?”她出声,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

蒋时延想也没想:“我哪儿有什么白月光。”

唐漾抿唇:“你有,你骗人。”

蒋时延莫名其妙:“我没有。”

唐漾委屈:“你有!”

蒋时延不知道她好好学着走路怎么扯到这里来了:“我真的没有。”

唐漾大声:“你有。”

蒋时延:“我没……”

他话还没完,见唐漾嘴一瘪,下一秒就要哭的样子,哪儿还能坚持下去……

蒋时延轻拍着唐漾手背:“好好好我有,我有,你说我没有就没有,你说我有我就有。”

这下,唐漾是真哭了:“呜呜呜我就说你有白月光。”

蒋时延心口一紧,又忙不迭扯纸给她擦眼泪:“我告诉你我没有——”

“你有白月光你还欺骗我的感情!”唐漾“哇”地哭出声,更加撕心裂肺地控诉,“你明明就在乎我!你还假装不看我!你明明就因为我打了甘一鸣!你还说你手上的伤是走路摔的!你明明就关心我!”她又抽抽噎噎的,“为兄弟两肋插刀就有这么难以启齿吗,呜呜呜呜。”

蒋时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白月光绕到兄弟情的,也不知道她欺骗感情这样的词是在哪部电视剧里学的。

蒋时延颇为心虚地扭了扭脖子,“你都看到了啊……”

唐漾抽了抽鼻子,红着眼睛可怜巴巴望他的手。

蒋时延不知道唐漾醒了几分酒,小心翼翼解释:“你知道我平时不暴力的,甘一鸣是特殊情况,真的,”蒋时延道,“我善良温柔很有爱心,平常我加班的时候蔬菜来滚我键盘我都不会打它……”只会抢他蝴蝶结,拿把剪刀威胁说把它剃成全裸,拿了它正在吃的罐头搁在电视柜最上面……

蒋时延还没来得及说,唐漾忽然出声:“蒋时延。”

“嗯?”

她很心疼很心疼地:“你痛不痛啊……”

尾音又软又绵。

蒋时延一头撞进唐漾那双迷茫的水眸,呼吸窒了。

“我拿药给你。”唐漾说着,翻身从沙发上下来。

她路都走不稳。

蒋时延回神,担心:“我是皮外伤,不痛,你能找到药吗?”

唐漾没接话,固执地扶着墙走到酒水架旁,她从架子上取下一个袖珍医疗箱,揉了揉眼睛,在里面拿了一瓶喷雾和一根棉签,忘了关箱子就回到沙发旁。

唐漾一手拿喷雾一手握蒋时延的手:“我给你喷着,把皮上的淤血洗掉,”她很认真地对蒋时延道,“你痛一定要说哦。”

唐漾一副哄小孩的口吻。

蒋时延藏着小心思点头。

唐漾盘腿坐上沙发,蒋时延侧坐,隔她近些。

唐漾眼睛里有光,蒋时延刚好看到,唐漾发梢微卷,刚好拂在蒋时延小臂上。

蒋时延喉咙微微发干。

唐漾试探着找位置,她还没喷,蒋时延开始叫:“痛——”

“啊!”唐漾刷地闭了眼睛,比他更大声地叫出来。

第一波叫完,唐漾调整了一下情绪,即将按下喷嘴的前一秒,蒋时延:“痛——”

“啊!”唐副处开始了第二波条件反射。

第二波叫完,蒋时延又趁她要喷的时候,嘶地倒吸冷气。

唐漾学他缩脖子吸冷气,只是吸着吸着,她眼皮沉着沉着,有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

这是……皮着皮着睡着了?

一番走路、买药的折腾下来,已经是凌晨。

唐漾睡着,小脑袋一点一点,眼看着要朝前栽一下,蒋时延蓦地伸手托住她的脸。

唐漾皮肤细腻,上乘羊脂般白皙细腻。

从蒋时延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饱满的额,偏棕的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