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蒋时延喉咙发紧,切断电话。

回到卧室,他坐在地上,安安静静看了唐漾许久,然后去了厨房,再然后,随手找了条毛毯,披着窝到唐漾床旁的小沙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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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漾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蒋时延把自己送回家,自己给他上药,男人的肌肉勃发而美好,自己上着上着药,忽然鬼迷心窍,拽着他衣领胡乱吻他。

他很为难,但终究血气方刚,没抵过自己软磨硬泡。

两人纠缠一路去了卧室,她脱了他的西服外套,然后脱他的衬衫。

两个人都很急,可越是急,越是脱不掉,她卡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的位置,反复牵扯反复纠缠轻轻重重抵死缠绵,就像衬衫扯落之后……梦的后半段一样。

蒋时延昨晚忘了拉窗帘,唐漾被早晨第一缕阳光唤醒。

她身上痛是真的,脑袋重是真的,但也是睁眼之后,她意识到这是一个梦。

她外套和袜子脱了,妆卸得七七八八,而梦里的男人此刻正窝在沙发上,没有骚,没有浪,本分得不像话。

沙发很短,一米五。

蒋时延高,一八八。

他腿难受地收在身前,薄毯盖住了精致的下半张脸。

很多人愿意用气质高于长相来形容高级感,但不可否认,长得好看的人,气质大多出众。蒋时延脸型立体,眼角狭长,他勾唇时,常有眼带桃花的意味,吊儿郎当一说话,又是玩世不恭的姿态。

高中之后,唐漾就鲜少见他睡颜,睡着也是面如冠玉,鼻梁挺拔,两扇又长又密的睫毛柔软地覆在眼窝上,晖光顺着他睫毛落下,他睫毛轻轻颤,唐漾半靠着床头,心口微微痒。

大概是唐漾的目光太炙热,大概也是这样的睡姿太磨人。

没一会儿,蒋时延眼皮动了动,睁开,唐漾目光没来得及躲,撞了个结结实实。

“你醒了?”蒋时延没注意。

“嗯。”唐漾应一声,目光心虚地躲掉。

蒋时延脸揉揉眼睛坐起来,一边叠毯子一边微哑着嗓音道:“锅里给你熬了小米粥温着,你眯一会儿起来估计刚好,醒酒药在茶几上记得吃,”说着,蒋时延打了个哈欠,下地找拖鞋,“我太困了我要先回去了。”

唐漾看他走路都走不稳,哪儿还有半分旖旎的心思。

她一边暗骂自己禽兽,一边不好意思道:“我昨晚应该没闹很久吧,我醉了会困……你几点睡的啊?”

蒋时延:“三点多吧,五点多起了一次。”

唐漾下床:“要不然你在我床上睡一下吧。”

蒋时延:“别,我想回去洗个澡。”

唐漾:“我送你。”

蒋时延扬扬手机:“我给助理发短信了。”

两人一起出卧室,唐漾送他到电梯口,耳后微红着:“昨晚那个……谢谢你。”

蒋时延本来要进电梯,听到这话,他俯身偏头,俊脸和噙着笑意的低音忽然而至:“要怎么谢啊?”

“蛤?”唐漾就是说个顺嘴话,结果撞上他满眸温柔和认真,登时红了耳廓,愧疚得舌头捋不清,“你,你想我怎么谢啊……”

昨晚舔我手指的时候不挺灵活吗。

蒋时延心里发笑,不逗她了,他伸手轻捏一下她的耳垂,又揉了揉她发顶,第无数次打哈欠,“再说。”

长得高就了不起可以摸摸挠挠吗?可以。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唐漾耳朵顿时红透了,小声叮咛着。

“那你进门注意安全。”蒋时延学她。

奇怪的是,唐漾没有回怼,反而分外愧疚地点了点头。蒋时延瞧她难得乖顺,一颗心软得不成样子。

电梯门徐徐合上。

电梯里,蒋时延暗笑,要是她知道自己昨晚偷偷亲了她,是会吓到炸毛大斥延狗哪儿来的胆,还是气冲冲地扑上来挠自己?

电梯外,唐漾拖着沉重的步伐进门,关门,然后蓦地蹲到地上,懊恼得直抓头发。

延狗送你回家,给你熬粥,给你脱外套脱袜子睡沙发,人拿你当兄弟丁点邪念都没有,唐漾你在想些什么,怎么可以,可以……

可转念一想,梦又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梦不代表本人,梦和现实相反。

老祖宗一句“食色性也”如山压顶,她唐漾一介凡人,加过年长胖堪堪九十九斤,想躲也躲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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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时延很少彻夜不归,大早上叫自己去接这种事儿,还是头一遭。

助理见他这副模样,略有担心,路过医院时,问:“要去看看吗?”

蒋时延:“不用。”

“可我看你……”助理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