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满意转回头,然后慢吞吞地将身体挪进洗手间。
洗手间和浴室是一体的,没有间隔,吊顶上的浴霸暖热明亮,好似可以驱散疲惫。
唐漾打开莲蓬头冲了冲脚,再把莲蓬头放到膝盖高度的架子上,她一边等水温稳定,一边伸手解开浴袍系带。
忽然,“叩叩”两声门响。
“怎么了?”唐漾在里面问。
“你忘了拿缓释药膏进去,待会儿洗了涂一点会好些。”蒋时延关切的声音隔着门。
唐漾衣服脱到一半,自然不可能出去。
“门没锁,你把手伸进来,把药膏放洗手台上。”唐漾指挥。
“好。”蒋时延把门推开一道缝,格外正人君子地从外面伸只手进来,然后,把药膏放上洗手台。
唐漾很小声地说:“谢谢。”
“嗯。”蒋时延再应一次,然后顺着那道缝隙将门推开,进来,反手关门,“咔哒”落锁,一气呵成。
“!”
唐漾骤地瞪大眼睛。
蒋时延注视着她半遮半露,微微泛粉的肌肤上留有深深浅浅的痕迹,他眸光幽微,慢慢地举起双手。
“我没想帮你或者陪你一起洗,你说的我都听,”蒋时延用让人信任的语气,分外无害地勾笑,“你洗你的,我看我的,互不干扰。”
见唐漾顿在原地胸口起伏。
他甚至还出声指导:“别站着啊,容易着凉,”蒋时延唇角勾着越来越深的弧度,“你现在应该把左手抬起来,脱掉浴袍左边,然后把右手抬起来,把浴袍全部——”
“啊——!!!”唐漾小脸红透,她低低尖叫着把莲蓬头对准蒋时延,“臭流氓!!!”
“这是你说的。”莲蓬头强劲的水压瞬间冲湿蒋时延,蒋时延一边解自己浴袍,一边迎着冲刷、沉着笑意、眼睛都不眨地缓步迈向她……
————
第二天早上十点,两个人都还睡得迷迷糊糊。
唐漾在蒋时延怀里动了动,嘟囔说想喝水。
大早上喝冷水伤胃。
“等几分钟。”蒋时延温柔地亲亲她唇角,翻身起来找水壶。五分钟烧好又太烫,蒋时延找了两个杯子出来,左右互倒着散热。
“叮咚,叮咚”,两声门铃。
“来了,来了。”蒋时延打了个哈欠放下杯子,他一边把睡衣穿好,一边走向门口。
“谁啊。”
蒋时延一打开门,便看到快递员抱着一束精致的玫瑰站在跟前。
99朵蓝色妖姬,娇嫩的花瓣上还有晶莹的露珠将滚未落。
“这是?”蒋时延蹙眉。
他没给唐漾订花啊,唐漾也不喜欢蓝色妖姬,她喜欢粉玫瑰。
“请问唐漾女士是住这吗?”快递员问。
蒋时延:“嗯。”
快递员清了清嗓子,背诵:“我与您相逢伊始,便是盛放,愿您愉悦,肖勤谨上。”
蒋时延:“可以退吗?”
“不可以。”
“好的。”蒋时延签收道谢,把花拎进去,先把水端给唐漾喝了。
水温刚刚好,唐漾抱着杯子“咕噜咕噜”,喝完后,她吁一口气,把杯子推给蒋时延时,察觉出某人脸色不太好。
“你不想给我倒水我可以自己倒啊,”她去拉他的手,“怎么一大早不开心?嗯?”
蒋时延一声不吭地放下水杯,折身捧起花走到唐漾床边。
唐漾脸色复杂:“你……”
“我与您相逢伊始,便……乱七八糟不念了,肖琴谨上,”床上的小姑娘歪着脑袋看自己,蒋时延也偏着脑袋看她,“您这才来一个周就有人送花,肖琴,”蒋时延念了一遍,嗤道,“还是个女同学,您说我心情怎样。”
“嗯这个……”
唐漾咬了一下唇角,小学生一样举手:“我可以申请自由陈述吗?”
“你说。”蒋老师略微心累。
唐漾声音小小的:“肖勤是总行战略分析师,他每周三给我们上课,周四给二班,周五给三班。”
蒋时延“嗯”一声。
“我和他就挺凑巧的,”唐漾接着解释,“就上次,我给你说过,我和秦月去酒吧然后有人搭讪,是他和他哥们。后来我从a市飞b市的飞机上,从感觉有人在看我,也是他,后来过来打招呼。然后就是周四,我们在食堂碰到,随口聊了几句,他说想约我周末去看电影,我拒绝了,”唐漾弱弱道,“我不知道他会送花过来。”
“还有吗?”蒋时延面上没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