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阗禹缓慢地开口,“现在还没到晚上。”
“我们先去啊先去,甜甜甜甜。”她用唇碾他的皮肤,讲着。
见他垂眼沉默,怎么亲都没反应,她顿了几秒,意识到做得还不够,唇瓣贴着挪到他的胯部。
阗禹却挡住了,手抵住她的额头,按紧她的头不给动。
正巧林玥推开门,撞见这一幕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画面。
“……阗禹你也太过分了,趁着小姐没恢复心智骗她做这种事。”林玥重重地放水壶,怒目瞪他,伸手想将小姐从他身上拉走。
他没马上回话,宁静平淡的神情,视线静静地望着她的一举一动。
“别扯我,你别碰我。”盛静鸣皱着眉头,手指紧紧攥着他不放,不安地睁脱林玥。
“小姐……”林玥有点受伤,妆容一下显得惨淡。
“甜甜不要不理我,我很乖的很乖的。”她忙把头粘着他的腰侧,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
阗禹松开手臂,林玥实在受不了,小姐这么卑微的姿态一看就是他导致的,“阗禹,两个月了,你到底在不满什么,为什么不能正常地跟小姐相处,非得让小姐像个讨糖吃的小孩那样去讨好你?”
“她变了。”阗禹忽地抬眼,正好与林玥对视,“记得高中起和我相处过一点一滴的人,她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林玥怔了一怔,瞧见他眼底的悲恸有多深。
说完他又慢慢地坐下,摆直她的脑袋,眼眸定定地看她,“盛连说的是真的吗?你宁愿装傻忘掉我,装成这个样子为了我什么都做,却不肯用真面目面对我,是在躲盛连吗?”
盛静鸣眨了眨眼,“是我做得不够好吗,甜甜你凶我。”
“即使你这个样子,我也喜欢你,”他立刻接,嗓音开始沙哑,“可我很贪心,另一个你我也想要。”
“甜甜,你什么时候带我去天台啊。”她自动跳过上一句话,只心心念念这项活动,有些闲肉的下巴心急地碰他的胳膊。
“如果我跟你说我得了胃癌呢?”他痛苦地闭上眼。
林玥僵在那儿。
“什么叫胃癌呀?”她痴痴地问,眼神满是疑惑,见他迟迟不应,唇轻轻地擦过他。
阗禹再也忍不住,劈头盖脸地吻她,咬着直把她亲到拼命挣扎:“好疼,甜甜你……”
“好了够了。”林玥不可能袖手旁观,犹豫两三秒,去掰阗禹的肩膀。
在这小混乱中,阗禹双手固定她的脸,卡住她的后脑勺,强迫性推移她进他怀里,大口含着,深入地吻。
忽然之间,她尝到一点咸的液体。
瞪大眼,见着他闭眼流泪,眉宇笼罩着心碎。
林玥也是这时靠蛮力拉开他,“你冷静点,她现在不经得吓。”
阗禹站起身,手撑在柜面,透明的眼泪滑过下巴。
“甜甜……”她伸手想牵他,落空了。
他用指腹抹掉泪,没再看她一眼,只对林玥说一声:“我今晚有事先走了,你照顾好她。”
*
直至半夜,阗禹在一家清吧喝了无数杯酒,数不清。
红绿光线散射着,酒杯的玻璃材质反射剔透的光泽,他摇晃着杯子,眼眸仍带着些许水雾,迷离又吸引人。
不是没有人勾搭的,但他一律拒绝,面对外人的态度不近人情得很。
他灌着酒,脑海里不断闪现她以前的模样。
又在浮现她乖巧蹭着他的画面。
他目前难过的其实是,她对他只剩动物天性的依赖,没有爱情。
而且,依赖的人不算是他,只是个同名的男人,他是替代品。
“先生,我们准备打烊了,您看,凌晨一点了。”最后吧内顾客散得差不多,服务生过来客气地通知。
*
一个半个小时前。
病房有规定的熄灯时间,但由于盛静鸣的特殊性,林玥没让护士打扰。
不过通常阗禹在,小姐一般十点躺下,最迟半小时内入睡。
“小姐,你还不睡吗……”林玥困得不行,近乎哀求她阖眼睡觉了。
“甜甜去哪了?”盛静鸣仍在揪着这个问题。
林玥:“他可能公司有事吧,手机不知为什么关机了。”
心里在盘算着得花个时间,查查他的病历记录。
“应该去买醉了。”她鉴定地讲。
林玥猛地清醒,立即侧目向她,“小、小姐你刚刚说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