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一定要再接再厉,见了敌人的东西就往家里拿啊!
其实最关键的一点,还是让周东飞找到了这种事情背后的价值感。虽然是“吃黑”,但不是“黑吃”。这一点,连梅姐也有了新的感触。但两人还是决定:那些黑钱该吃的吃,但吃了之后还是回馈出去。
只不过周东飞的思想似乎有点“地方保护主义”——他就是喜欢海阳,那么自己即便回馈社会,也是回馈给海阳这座城市。周东飞自幼孤苦,流离失所,没有什么故乡的概念。海阳,就是他的故乡。
所以,他有闲钱不仅单纯的搞慈善,还准备搞一些专项的基金,比如搞一个针对海阳所有低收入家庭的孩子的“大奖学金”;在市政府投资规划之外单独搞几所像样的、能在全省叫响的中小学;把安泰管理学院的品味提升,注入大批资金聘请国内外知名教授,建新的图书馆等等,打造出一个国际知名的高等学府。此外还有一些计划,也都准备逐步实施。
这些都交给了与子同袍基金会,当然基金会里也充实了不少的钱财。姚夜已经回来了,而且彻底脱离暗影,专心帮着周东飞打理这个慈善基金。为了便于工作开展,基金会也从蜀中迁到了海阳,在心怡总部大楼中开辟了单独的一层。
另外一个重要的事项,就是如何滚动那庞大的数千亿资金。不能只指望贷款利息,那样连保值都做不到,更别说增值。
那一大笔财富,原本就是蒋灿坤管理的。如今蒋灿坤在马一本黑白两手的压力下,终于脱离了虞家的委托,甚至将手中掌控的那庞大资金交到了心怡。为此,蒋灿坤也成了虞家的叛徒。这人是上流社会的,躲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来。最终无奈之下,还是举家搬迁到了海阳来住。周东飞倒是保证了:只要在海阳,就保护他们一家的安全。
如今,蒋灿坤也赋闲在家。他这样的顶级金融投资专家,只要有了一点意向,估计会有数不尽的公司请他出山。但是他不敢妄动,力图低调。毕竟有的心虚,总想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没想到搬家过来之后没几天,周东飞和梅姐竟然亲自找上门了。
对于梅姐和周东飞的名头,蒋灿坤是心知肚明的。心怡原来的资产大体数目,蒋灿坤早有基本判断。后来一下子来了个蛇吞象,以小博大地“收购”了八家银行,更让蒋灿坤看清了心怡集团那恐怖的背景。要不然,他也不会单纯因为马一本的威逼利诱就举手投降。
“梅姐和飞哥竟然亲自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瞧我什么都没准备。”蒋灿坤是职业经理人,待人接物很有亲和力。他老婆是个打扮相对年轻一点的中年妇女,养尊处优的生活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岁月的痕迹。很懂得保养,但也不是花瓶,至少见了梅姐和周东飞之后,很礼节性的问候着,同时端茶倒水。
梅姐看了看这新别墅,笑道:“蒋先生住的还习惯吧?海阳不比金陵,气温稍低一点,也干燥一些。嫂子以后要注意了,皮肤这么好,以后要注意补充水分。”
其实,蒋灿坤的老婆是很害怕梅姐的。梅姐的一个手下,就能迫使她男人背井离乡放弃偌大产业和上流社会的身份,那么梅姐应该更可怕。这些天,蒋灿坤的老婆一直战战兢兢,不知道明天是风还是雨。但今天一看梅姐说话这么随和,倒是有点出乎预料。斟茶之后,点了点头就微笑着坐在了蒋灿坤身边。
在两个能够左右蒋灿坤生死的人面前,这个女人竟然还不退席回避,这就说明,她对于蒋灿坤的影响很大。包括关系家庭重大走向的事情,这个不动声色的女人,肯定在背后有很大的发言权。这个细节,被周东飞准确的捕捉到了。
周东飞笑道:“这次登门拜访,是请蒋先生出山的。蒋先生是国内金融圈里的大神通者,蜗居海阳不问世事,不但浪费了一身的手段,别人也会笑话我和梅姐守着高人都不知道聘请。蒋先生如诸葛卧龙蛰伏荆州,但我和梅姐可不想做瞎了眼的刘表。”
“飞哥过奖了,以前机缘巧合撞了几次大运,挣了几回投机的钱,实在算不得什么。”蒋灿坤笑道,“这段日子虽然没做事,反倒觉得清闲自在,生活也很舒心。四十多了,人懒了,心也懒了。”
旁边,她老婆微笑着点了点头,从容大度。
这是委婉的拒绝,周东飞知道,蒋灿坤是担心虞家的报复。若是低调再低调,或许蒋灿坤觉得更安全一些。而要是刚刚背叛了虞家,就高调的充当了心怡集团的理财大师,估计虞家会更加窝火。
“四十多岁,金融专家最黄金的年龄段啊!”周东飞笑道,“多少金融大师四十多的时候,远不如蒋先生今天的成就。要是现在就罢手,说不定就少了一个几十年后叱咤风云的国际金融巨鳄。想一想,实在很可惜。嫂子,您说呢?”
蒋灿坤的老婆看了看老公,又对周东飞笑道:“灿坤哪有那个本事。他能安安稳稳的养着这个家,照顾好婆婆和孩子,也算是一个合格的男人了嘛。我对他的要求不高,呵呵。”
她所有话中最关键、最核心的一个词汇,就是那个“安安稳稳”。
梅姐当即笑道:“出山做自己的事业,跟安安稳稳养家哪有什么冲突了?蒋先生和嫂子的担心,我和东飞都清楚。但我跟蒋先生保证:只要我和东飞在,您的家庭就不会有任何人骚扰。海阳就这么大的一点地方,只要我们用心,安全问题不用过多的考虑。”
周东飞补充道:“至于虞家那边,早晚是要被清除的。他们触犯的不是我和梅姐,而是国家利益。这个家族的覆灭,就是个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