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在海阳,张大年或李贵涛、郑涛那些人要是对一家房地产企业放出话来:必须优先偿还银行贷款。那么,给这家企业放高利贷的混子,还能去找张大年他们的麻烦?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但是,这样的事情一旦多了,就会形成巨大的民怨——确切的说是“混子怨”。历朝历代,连官府把百姓逼急了都可能被推翻,更何况心怡这个地下统治者。
周东飞暗笑这些银行行长们异想天开,把事情全都推给了心怡集团,他们自己得好处?得了吧,你们就是给好处,哥还未必愿意接下这些麻烦呢。
于是,周东飞环顾会场之后,笑道:“各位的说法,让周某感到很奇怪啊!让心怡集团向各地的房地产企业下命令?开玩笑,我周某人就是个做生意的,何德何能嘛!向他们下命令,那是政府的事情。再说了,即便是政府,也没法干预一个企业的正常经营嘛。”
“什么?”周东飞假作不高兴,猛地一震虎躯,使得全场都肃静了下来,“啊,我终于是听明白了!感情大家把我周某人当成了地痞流氓头子了,是不是啊?开什么玩笑,我周东飞就是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威胁恐吓的手段……呵呵,我可不敢做。把我说成那种身份,对不住,这种抬举我周某人当不起,也不敢当!朗朗乾坤,法治社会,谁要是把这顶大帽子扣在我周东飞头上,那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让我万劫不复是不是?谁要是再这么说,可别嫌我周东飞不顾情面、不够兄弟。”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已经相当严肃而认真了,也很严重。地下大枭,这个身份只能藏在心里,大家心照不宣。摆明了说出来,谁都不会承认。只有那些拿着板刀混迹街头、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痞子,才喜欢开口闭口说自己是哪个盘口的大哥大姐。
而周东飞一旦把这番话抛出来,所有人也都不敢往下接着说。
李冰冰则暗笑着偷偷看了看周东飞,心道飞哥可真能吓唬人,一下子就把这些家伙憋的说不出话来了。
此时,周东飞话锋一转,说:“其实,大家的难处我能理解。大家的想法,我也都清楚。但是很多事情我不能做,有的则是做不了。别说是给我扣个大帽子不行,即便是行,我也不敢得罪了天下的朋友。我所能做的,只是一种让大家可能受不了的办法。”
办法还是有的,但你们可能受不了。
话说到了这一步,先把众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一下子提高到了一个极限。
果然,周东飞说到:“我不去得罪天底下的朋友,他们自然也不会得罪我。这些,心照不宣相互理解是最好的。所以,最好的结果就是不需要心怡集团出面说什么,而那些江湖朋友们也都给大家三分面子,这是上策。”
这个结果当然更好了!不但能保住利益,同时还能不造成太多的纠纷和麻烦。于是,这些行长们的胃口又被吊了起来。
随后,周东飞笑道:“所以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各位在自己招牌前面,加上‘心怡’两个字!心怡集团的招牌不值钱,但不少朋友还是给点面子的。看到心怡的招牌还敢闹事,那是找我心怡集团的麻烦。这就是他们挑衅在先了,我也不用对他们客气了对不对?”
这是要控股,至少是要参股啊!!!
在场的都是上等的生意人,自然一下子就闻出了其中的味道。
果然,周东飞笑道:“当然啦,这种事做起来很麻烦的,少不了太多的纠纷,有时候也肯定不可避免的得罪人,而且讨要欠款的工作量也很大。我就不直接向大家索要什么劳务费了——要钱也显得太生分。再说大家的招牌上既然同意挂了‘心怡’两个字,那也算是一家亲了。依我看,让心怡汇通在各家银行之中入股百分之十,权当是咱们索要欠款的工作经费。”
日的,打劫啊!一下子就攫取了对方百分之十的股份。一家的百分之十,或许还不算什么。要是大批的银行纷纷拿出百分之十,那么心怡的银行业资产还不逆天了!
即便是这样,民营银行还多少算是条生路呢,总胜过大批坏账无法追讨而导致银行崩盘。
而连条生路都没有的,是那些国有银行。他们都是国家的产业,不可能随便这么做。他们不能随便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更不能随随便便在招牌前加上“心怡”两个字。国字号的银行,比如华夏工商银行,突然改成了“心怡工商银行,那就太不伦不类了。
所以,那些民营银行巨头只是心疼,而国有银行的行长们则直接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