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节(1 / 2)

五神之一的天机率先发现了她的异常,问她在凡世经历之事。

太阴没有隐瞒她,如实相告,“我被妖龙打伤,遇到了一个方士……”

天机听完她口述了全过程之后便说,“你从来没在人间修行过,缺少情感历练罢了,神要先学会做一个人,才会成为更好的神,当你有了人的所有情感,才能驾驭那些情感带给你的力量。”

太阴顿悟,在扶桑树下坐了五天之后,她让羲上收了她的神力,只留了记忆便跳下凡尘。

羲上看着这一批神界里修成的神,有些头疼。

其实,需要历练和修行的又哪里只是太阴?于是他一道神谕下去,五位主神除了他自己,皆入了凡尘历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更新太赶,忘记在作话感谢小天使啦~感谢花怜要吃糖小天使投雷,感谢空闲、十秒,哈哈哈哈哈哈哈,maru,“”,lml,鹿港这几位小天使这几天的营养液~

☆、一起生活

太阴下界之后, 凡世正好迎来了冬天。

她去了那个当初发生水患的地方, 找到了那个城郊外的小竹林, 还有那个小木屋。

然而小屋里灰尘堆积,蛛网遍布, 显然已经好几年没住人了。

她仔细将这间小屋清扫干净, 然后在空落落的木屋里等了他好几天,而等到每一个夜晚都不会再有人推门归来时,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她一直不愿接受却又不得不接受的事实——他早就离开了这里, 也许以后都不会回来了。

但这里又有他所有的东西,就连那架古琴也在,她不禁怀揣一丝希望, 也许, 他还是有可能回来的吧。

她没有了神力,等他的同时便要做很多事情,因为当下她是凡人,所以如何果腹便是个头等重要的大问题。

但这里什么都没有,要养活自己便需要谋个出路来——所幸她虽无神力,但占卜的本事还在, 去外面替人卜个吉凶应该还不至于被饿死。

在好几天都没有吃东西后,她在脸上蒙上面纱, 站在熙熙攘攘的街头——凡世似乎很快要过一个什么节日了,孩子们在街上打闹,大人们在集市上讨价还价,街边的店铺都挂上了灯。

她在街边支起一个小桌, 行人纷纷侧目,有人问她,“姑娘,这是做什么啊?”

“占卜。”她答。

寒风簌簌吹着,行人都拉紧了小孩裹紧了衣裳,见她一个姑娘家这大过年的还要在外面谋生便忍不住替她心酸,“姑娘,你夫君呢?”

太阴愣了一下,半天才道:“他离家了,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路人中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妇叹了一声,“真真是作孽哦,这天杀的肯定是在外面有女人了。”说罢便同情的摸出钱袋道:“那姑娘就给我算算我那儿子的亲事,这已经是第五个给他说亲的了,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每次都要成了结果又黄了……”

太阴仔细看了那老妇给的八字,脸色微变,斟酌着道:“您的儿子上一世业障太重,这辈子可能要无妻无儿,孤独终老了。如果要破这层业障……”

“你说谁孤独终老?”未听完她说话,老妇便激动的骂起来,“你这姑娘太不识好歹!我好心照顾你生意,你却这样诅咒我儿子?”

太阴脸色难看的想解释,却见那老妇已经骂骂咧咧的走远了,边走还边嘟囔,“活该男人离家,这样的媳妇怎么要哦。”

周围围观的路人也三三两两窃窃私语的走开了。

人群散开,寒风便更加肆无忌惮的吹过来,她裹紧单薄的衣裳,手冻的有些发紫,低头不断呵着气取暖。

望向地面的视线里忽然多出了一双男人的靴子。

她抬头,一个年轻男子就站在她的桌前,是个普通人的模样,眼神也很平静。他好似目睹了她刚刚的全过程,唇角带着极浅的笑意道:“我来求个吉凶。”

太阴拢了拢袖子问道:“公子测什么?”

“姻缘。”年轻男子伸出手掌,“不看八字,只看手相,姑娘可以吗?”

太阴点头,“都可以,我会看的很多。”她握住他的指尖细细看起来,他掌心纹路复杂,她时而皱眉时而眯眼,半天才下定论道:“会有一番波折,不过是段好姻缘。”

年轻男子笑了一声,“是么?”

太阴点头。

“承姑娘吉言。”男子在她桌上放了一袋钱,“快过年了,早点回去吧。”

太阴睁大了眼睛,正想说不用这么多时,便见那男子已经走远了。

后来她便在这个人身上悟出一个道理——给人占卜一定要挑好的说,看看这前后差别大的。

……

天色阴沉,很快就要下雪了,她没有冬衣,便早早收了摊子。

集市依旧热闹,人头攒动,她看了看袋子里的钱——够她买很多东西了。

担心生食做不来,她买了些熟肉,买了壶酒,不过去成衣店买冬衣时,她的钱袋子却被人偷了。她要付钱时才发现没了钱袋,只得尴尬的将身上的冬衣脱下还给店主。

生气倒是没有,不过身外之物罢了,可能小偷也想过个好年吧。

而且肉和酒还在。

她搓搓手往回走,路上果然下起了雪,天色越来越黑了,一远离热闹的集市,通往郊区竹林的路便显得格外冷清孤寂。

身后的天空上出现烟花,耳边是闹市的爆竹声。

她回到了那个冷清无人的小屋,劈柴烧上火给自己烫上了酒。

屋外风雪簌簌,她蜷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夜空,天色阴沉,今晚并没有月光和星星可以看——远处爆竹声不绝于耳,这热闹却一点也不属于她。

她看着柴门外的夜色深处,叹息,“你什么时候回来?”

锅里的水沸了,锅下烧的正旺的竹子劈啪作响,酒已经烫好了,她把它拿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又将肉随意切了一切,便算是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