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言想了想那些在他面前扭扭捏捏的姑娘们,有一次是一群姑娘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终有个先开口的将手中的东西递过来,其实当时他很匪夷所思,那些姑娘们是怎么做到看天看地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他的?
还有很奔放的,身边带着奴仆,虽然口气有些强硬吧,但是话里的羞涩还是能听出来的。
综合他还想的起来的小姐们,又从脑子里总结了一下, “不管有什么样的,见到外男是很不好意思的,端得住,保持着自己大家小姐的风范。”
景华陷入思考,当然了, 她不光只听卫朝言的,还想着那些和自己搭话的女子,发现了最重要的一点,不管是什么样的女子,只要是女子,在和男子相处的时候,都很羞涩,这是最重要的一点。”
是了,王小姐没有一般大家闺秀的那种自矜自贵的样子,还有就是一点都不羞涩。一句话,不符合外边提起她的样子。
连州城的百姓都知道太守家的千金养在深闺无人识,自小便没见过外男。
不羞涩,不胆怯,反而落落大方,可能吗?
景华坚信什么样的环境养成什么样的性格,所以太守一家一定有问题。
想到那块带血的玉佩,景华不由得皱了眉头,“那块带血的玉佩也是一个突破,是不是太守让家仆处置了……”
她摇摇头,忽的, 不敢置信的看向卫朝言,一个想法从心中涌现出来,就见卫朝言也朝她看过来,两个人异口同声。
“失踪的男人!”
“山上的男人!”
两人相视一笑,似乎知道从哪里下手了。等回过神来又想到两个人正在吵架,不由得幼稚的哼了一声,谁都不搭理谁了。
快到胡府的时候,还是卫朝言先说了话,“这些失踪的男人如何调查?”
景华略微思考,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什么地方经过的人多?”
“不管什么时候,人们都喜欢说点闲言碎语,所以,我们要探听这种消息,肯定是去茶馆酒楼这一类的地方,可是那些小有银子的人,都自认为高人一等,自然不会在外边聊这些话题。哪里平民多就去哪里。”
卫朝言赞赏的看着景华,十分赞同她的说法。
还有一个地方可以调查,就是那同春堂,那日在山上也从同春堂的小大夫说的。
计划好之后,第二天一早,卫朝言和景华就出了门。
因着胡夫人举办的宴会上,景华也大出风头,定会为人所熟识,上次去珍宝坊又是穿的女装和卫朝言以兄妹相称,若是被人发现了 走露了风声,就不好办了。
所以,景华干脆就穿了小厮的衣服又易容成昨天的样子,跟在卫朝言的身边。
两个人都没吃早饭,从街上走着走着, 景华就看到了一个做馄饨的小摊子, 眼前一亮,“我请你吃个早饭吧。”
卫朝言瞥了她一眼,凉凉道,“本将军没有让女人请吃早饭的习惯。”
“呵。”景华似笑非笑,“若是我没记错,来连州城的路上,有两次住客栈都是我付的银子吧?莫非卫将军没有让女人请吃早饭的习惯,有让女人请你睡觉的习惯不成?”
这就是明晃晃的嘲讽了。
被打脸的卫朝言:“……”尴尬了一秒钟,他又恢复镇定自若,“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他这么耍赖,景华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吧。”说着,她率先往前边走去。
到了馄饨摊子上,十分熟练的喊道,“ 老伯,要两碗馄饨,一碗不要香菜。”
“你不喜欢吃香菜?”卫朝言挑挑眉,不是说从乞丐过来的吗?乞丐还挑食?
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是的,景华自嘲的笑道,“怎么?不许乞丐挑食了?从前没东西吃的时候,是什么都吃,后来有吃的了,就矫情了。”
其实不是这样的,在景华已经读书之后,她还是很穷,花销更大了,靠着给别人抄书和卖画过日子,经常去一个摊子上吃馄饨。有一个冬天,接这种活接的很少,没有银钱,她经常照顾生意的那家馄饨摊子的老大娘见她可怜,就经常让她过去吃,收钱却比从前少。
那时候她最幸福的时候,就散学之后,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只不过馄饨吃的太多了。
第二年,她终于考取功名,甚至因为在殿试上表现好,得了皇上的赏赐。
她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将赏赐的金子分了一半给那卖馄饨的老大娘,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那之后她再吃馄饨可以,只是再也闻不得那种香菜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