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少觉得脑门青筋暴突,哦不行了不行了,头好痛!
“怎么了?”钟筝立马紧张起来,不是说没事了吗?
“我看看。”许医生弯腰,一手捏着宋大少的脸颊,把他转过去一点,随意那么瞄了一眼:“唔,没事。”
隔着纱布你看出来个鬼!宋宸灏愈发肯定这斯文禽兽没安好心。
“刚才好像很不舒服的样子。”钟筝担忧。
许医生于是又捏着宋大少的脸,翻了翻他的眼皮。
这!姿!势!实!在!太!丑!
宋大少终于怒了,一把握住了许逸的手腕,拽得许逸一弯腰往前一冲,急忙一挪手撑在他脸侧,两个人近距离面对面,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画面很美好啊。钟筝莫名觉得好养眼——医生病人什么的……
旁边两个年轻小护士已经满眼桃花捂嘴。
宋宸灏怒目而视,目光比手术刀还要锋利,可惜许医生带着眼镜,隔绝了所有精神攻击。
“唔,气色差了点,补补就行了。”许医生慢悠悠起身。
“不用看伤口?”钟筝觉得这检查好草率。
许医生撇嘴,拆纱布什么的好烦人,自己的手艺难道就这么遭人质疑了?而且看人家虎视眈眈那眼神,精神好着呢。“那是明早的事。唉,你们,探视时间过了,留一个下来,其他可以走了。”
宋宸灏中午时候受伤,现在已经是晚上快十点。得到了无碍的消息,众人也都放心地离去,大家心照不宣地留下了钟筝陪护。
钟筝叹了一口气。
宋大少还在郁闷着情敌的事情,听见了一挑眉:“怎么了?”不愿意陪?
“早知道早上就不该跟你闹意见的。”钟筝后悔,同样是陪一夜,原本是宾馆,现在是病房。
“不是把人抓住了么。”宋宸灏招了招手,示意钟筝靠近。
“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钟筝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喝不喝水?”
“不喝。”宋宸灏摇头,还好这次只算是皮外伤加轻微脑震荡,处理一下伤口就行,不要做手术,否则浑身插满管子那种,那他宁愿自己变成植物人——没法面对那丑陋的样子。“我要上厕所。”
啊?钟筝呆,然后迟疑:“拿个那什么给你?”
“不用,扶我起来就行。”敲得晕乎乎,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
咦,生活不能自理……挺好的。
于是宋大少上完厕所之后,很无赖地要求,要洗澡。
“你故意的是不是?”钟筝跺脚:“我打电话给孟歌,让他来给你洗!”
“不要,他皮糙肉厚!”宋宸灏嫌弃脸:“身上脏死了,睡不着!”
“你伤口不能沾水!这是常识好吧!”
“我又不洗头。”宋大少一说这个就郁闷:“我有一段时间都不用洗头了。”
那憋屈的模样,冷不丁就戳中了钟筝的萌点,忽然之间觉得好可爱好搞笑——高高在上的宋宸灏背后,原来是这样的吗?她好像挖掘出了他越来越多与表面完全不同的性子。
“笑什么?”敏感宋大少不乐意了,还不是人家觊觎你美色妒忌哥们我,害我现在弄个光头无处诉苦?不行,出院之前,他一定要找那个医生——许逸是吧,好好聊一聊。
“你好可爱。”钟筝不吝啬赞美。他臭屁严肃的时候,她同样端庄成熟;而他露出无赖孩子气的一面,她的心里涌现的就是欢喜和轻松。
宋大少很不屑地鼻子里哼了一声——可爱?居然用这么幼稚的词形容他?如果是孟歌的话,他早就已经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了。
“好啦,早点睡吧。病人需要多休息的。”钟筝好像哄孩子一样,小声哄骗。
“睡了半天,睡不着。”宋宸灏揪着自己病号服:“谁给我换的衣服?这床单怎么睡?”洁癖!洁癖王!
“好啦!就知道你这样!”钟筝好笑着嘟囔,指指自己带过来的大包:“你车拖走了,里面的行李我拿回家,刚好还有一套欢喜的衣服和床单,都给你带来了。”
这么善解人意又贤惠?宋宸灏挑眉,满意地点了点头:“先换床单,然后洗澡换衣服。”
又绕回来这个话题了,钟筝无奈,扶着他沙发里坐下,然后利落地把床单被套都换掉——她甚至还带来了他的大白枕头,虽然不知道用不用得着,但有备无患嘛。
宋宸灏斜靠着沙发,嘴角噙笑,看着心爱的女人为自己忙忙碌碌,心情格外地好。蠢妞儿就是性子犟了点直了点,除此之外,里里外外一把手,做家务一把好手,抓坏人手到擒来。
宋宸灏又忍不住回想起上午钟筝骑着杜卡迪飞驰单手拖着长长钢棍的形象,帅得他到现在想起来还心脏直跳。“唉,蠢妞儿。”
“叫我?”钟筝指了指自己鼻子,还是没适应这个不太好听的叫法。看着宋宸灏痞痞又虚弱的模样,她无奈:“算了,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唉,看在他是伤员的份上,都已经不计较了好多了。
“你中午是拿枪指着我?”宋宸灏打算兴师问罪。
“怕我毙了你?”钟筝笑,而后正色:“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出此下策,对不起啊,以后绝对不会让你有危险的可能。”
宋宸灏醒来后,某些大嘴巴的人已经基本跟他还原过现场了。当时,如果不是钟筝当机立断击毙了绑匪老三,他受的伤就不可能这么轻,重重一击下来和随着惯性下来,两者的力度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看她情绪又黯然下去,宋宸灏勾勾手指头——这动作今天用着特别有成就感。
钟筝望天,而后笑着坐在他身旁:“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我相信你的。”宋宸灏捧住她的脸,凝视她的眼睛:“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交给你,包括这条命。”
这算是最动听的情话吗?钟筝眼眶微酸,轻笑,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不要,那我不是压力好大?”
“你不是警察?保护老百姓不是你的工作?”宋宸灏高挺的鼻尖轻轻摩挲着她小巧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