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奇怪啊。”达鲁紧紧攥着马鞭道:“他们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管他什么药,倒出来看看不就得了?”巴图鲁策马过来道:“台吉,咱愿意做先锋,去给台吉一探究竟。”
“也好,千万注意安全。”阿布只安点头道:“发现不对立即转回。”
“喏!”巴图鲁登时兴奋领命而去。
“这个蠢货。”达鲁啐一口。
“你别光顾着说风凉话,带人去接应一下。”阿布只安皱皱眉,巴图鲁虽然蠢笨,但蠢人比聪明人听话多了。
“喏。”达鲁也领命率本部人马,尾随巴图鲁而去。
阿布只安则起码立在小丘上,面色紧张的紧盯着部下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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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昼夜温差很大,夜里十分寒冷,在小丘上枯等了小半个时辰的阿布只安,感觉鼻涕都要下来了,他紧了紧身上的皮袍,心情却愈加紧张。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亲自率兵接应,突然听到远处传来慌乱的马蹄声……
蒙古人常年在草原放牧,各个都是顺风耳,能从一点声音中判断出很多信息。阿布只安忙凝神侧耳,听着确实是有千百骑狂奔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他的心登时沉到谷底。
“台吉,不好了!”几乎同时,一名惊慌的斥候便疾驰而来,认清阿布只安的旗帜后,马上翻滚下马,单膝跪地禀报:“巴图鲁大人去偷营,结果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
“啊……”阿布只安虽然有心理准备,闻言还是险些跌落下马道:“那达鲁呢?”
“达鲁大人没有贸然进攻,接应了败退下来巴图鲁部,便折返回来了。”斥候禀报道:“谁知却又遭到敌人骑兵的追击,已经撤退到附近了!”那斥候说得客气,但阿布只安一听就能想象到,达鲁部被人追得有多狼狈!
“愣着干什么,快接应啊!”阿布只安气急败坏的下达命令。
‘呜呜……呜……’号角声响彻方圆数里,听到那三长两短的号角声,鞑靼骑兵忙纷纷上马,呈一字型准备迎敌。也就是刚刚列队完成,达鲁的人便到了近前,队伍马上开了口子,让其躲到阵后,然后再次严阵以待,准备迎敌。
然后便是等啊等啊……等到东方渐露鱼肚白,都没等到对方杀来。斥候探听说,博尔济吉特人在消灭掉巴图鲁部后,只是象征性追击了一下……便回去继续狂欢去了。
阿布只安郁闷的险些吐血,挥舞马鞭没头没脑抽了达鲁一顿:“你的胆子比绵羊还小,人家不过是虚张声势,你就吓得魂儿都丢了!”
“夜里漆黑一片看不真切,只看到到处都是举着火把杀出来的敌人。”达鲁抱头躲闪道:“为免重蹈巴图鲁的覆辙,我才小心为上的。”
“哼,撤军。”阿布只安发了火,心情平静下来,重重一抽马臀道:“回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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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天了,昆都仑大营仍是灯火通明,把都海等众将兴奋极了,把今晚的功臣莫问夸了又夸……王贤把指挥大权全权交给了莫问,自己去陪老婆孩子去了,所以今夜的反偷营,全部由莫问策划指挥。仅次一役,众蒙古将领就服了这位料事如神、指挥若定的阴柔汉人将领。
“哈哈哈,莫大人真有你的,能把陷马坑、绊马索用出花来,俺真是开了眼了!”
“是啊是啊莫大人,您看最后把他们吓的,只恨没下马跟马儿一起跑了!”
“不过莫大人,您怎么料到他们一定会来偷营,而且只会派小股部队呢?”除了傻高兴的,也有爱问个究竟的。
“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对莫问来说,这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没什么好兴奋的,他淡淡道:“因为鞑靼人极度轻视我们,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就说明他们没有决战的念头。若他们是真想消灭我们,就算没有今晚这场狂欢,也一样会全力进攻的。同样道理,就算今晚我们举行狂欢,他们也不会全力进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