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愣了一下,说:“现在都这么晚了,航班早他娘的没了。”
“动车还有吗?”我问。
胖子点了点头,说:“有!”他一挥手,拦下来一辆出租车,我们两个前往长沙火车站。
凌晨一点多,火车已经驶出了长沙将近两个小时,胖子已经在卧铺上睡着了,而我看着窗外的夜色不断后退,我插上耳机听着手机里边的歌曲,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第二天早早起来喝一碗豆腐花,仅此而已。
琦是美玉、珍奇和美好的意思,我最初以为琦夜是生在一个满天繁星,皓月当空的夜晚,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现在我觉得其实是我理解错了,也许是凄凉的“凄”,而我这一夜真是凄凉如水。
说是在听歌,其实是我不止一次摁亮手机屏幕,我奢求她会给我打电话,哪怕就是一个简单的问候短信,即便就是“你还好吗?”四个字,也不至于让我一直在等候。
这就是现实生活,即便我做的是和大多数人不同的事情,但在爱情、亲情和友情上,我并没有比别人多什么,也没有比别人少什么。
我在心里不断地在问自己:张林,你失恋了吗?那你至少也要恋爱吧,这不过就像胖子曾经说过的,你一直在单相思,琦夜一直在利用你,仅此而已。
站在吸烟区,才发现这辆动车的旅客真是少的可怜,至少我这个区只有我自己,望着漆黑的夜色,我流下了眼泪,那是来自内心的酸楚,我感觉自己非常的委屈,之前的所有都是徒劳,都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擦了眼泪,转头说:“你怎么不睡?”
胖子点了一支烟,说:“小哥,你他娘的就这点出息?胖爷瞧不起你。”
我问胖子:“你爱过吗?”
胖子吸了口烟,说“爱呀,我当然爱国啊,而且长得还挺爱国的。”
我知道胖子是想逗乐,但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笑,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这算是我长这么大真正的一次恋爱,我想我失恋了。”
胖子苦笑一声,说:“男人嘛,都是在失恋中成长起来的。你看胖爷,早已经把爱情当做一件价值连城的冥器,偶尔会想,但从来不当真。”
我没有再说什么,也许这就和我们下的赵武灵王墓一样,爱情就像是那块和氏璧,我非常想要得到,可是也就是在虚晃中看了一眼,那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
长沙到北京用了六个半小时。第二天五点半,到了西站下了车,我们两个坐公交回了公主坟,在一个早点摊吃了豆腐花,然后我就打车回了潘家园。
到自己铺子的已经是早上八点半,阙三和伙计们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他们和我打招呼,我只是应了一声,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中。
本来我已经非常困了,但是躺在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就把空调开到最大,用被子被自己死死地蒙住,人在寒冷的时候最容易睡着,这也是我在珠峰上得到的经验。
果然,这个办法真的好使,不久我就睡着了,可梦里除了琦夜还有什么?我在梦中自嘲自己。
醒来是下午的两点,我是被自己饿醒的,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开着车出了门,其实也是漫无目的地转悠,甚至我都想着到一些艺术院校的门口,据胖子说他这样做过好几次,每次的女孩儿都不错。
随便找了个地方把温饱问题解决了,我没有那样去做,而且去了一趟其他铺子,三叔比以前更加的勤奋。
见我来了,三叔就拿出账本和我对账,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就推掉了,然后夹着尾巴离开了。
坐在车上我真的不知道该继续去哪里,我想不到琦夜给我的伤害居然这么大。就在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问:“谁啊?”
“是我。”红鱼说。
我问她有什么事?红鱼说:“一会儿,我发给地址给你,你过来一趟。你的事,胖子跟我说了,我带你看一个很重要东西。”
红鱼根本不等我反驳,挂了电话就把一个地址发给了我,上面写着:“胭脂胡同的某个地方。”
看到这个地址我愣了一下,胭脂胡同属于八大胡同之一,曾经是有名的烟花柳巷,清朝时期的官员经常来这个地方,是用来寻花问柳的,难不成他们是想给我找个那种类型女人爽一下,然后把琦夜忘了?
第244章 童女尸
我在北京生活将近两年的时间,可大多都是走那么几条特定的线,几个铺子、吕天术家中、还有就是胖子所在的公主坟,就连号称另一大古董交易市场的琉璃厂都没有去过,更不要说八大胡同之一的胭脂胡同了。
在进入胭脂胡同的时候,满目都是灰白相间的清朝时期的老房子,偶尔能够看到一两个重新修建的老房子,老式的水泥电线杆矗立在路边两旁,给我一种回到了清末时期的感觉。
我把车速放的很慢,胡同里边并没有太多的人,偶尔看到一些聊天的原住民和下棋的老头儿之类,我下车问了一个大妈地址,便是把车开了过去。
地址所指的地方是一座很小的老院子,由于胡同太窄,我的车已经进不去了,只能停在外面的一根水泥电线杆旁边,而我徒步到了院子门前。
两扇棕色的大门,上面贴着门神,旁边的砖垛上贴着两副机打对联,写着:锦绣山河岁岁壮,星辰岁月年年明。
横批是:万象更新。
我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便有脚步走了出来,一开门正是红鱼。她今天的打扮有些特殊,穿着一身非常素的碎花裙子,虽说她要比琦夜、张玲儿胖一些,但属于那种耐看的女人,尤其是五官非常的精致。
“进来!”红鱼给我让开了地方。
我有些迟疑,看红鱼这幅打扮有点儿摸不准她的脉,难道她除了是摸金校尉,还有其他的副业?只不过这也太扯了,我倒是觉得张玲儿要是做这一行还能接受,以红鱼的性格来说,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走进了院落,发现小院子非常的拥挤,勉强也就是三十多平米,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三南三正,并且有东西耳房,院子中央还种着一些应季蔬菜。
在正房房檐下,放在两把长藤椅和一张短腿小木桌,桌子是松木的,由于没有上漆,松木的纹路还是非常的清晰,上面摆着茶壶和茶杯,茶壶非常的值钱,是紫金的,从样式来看是清朝乾隆的紫金釉茶壶。
红鱼让我坐下,同时给我倒了一杯茶。我也没有直接开口问她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毕竟现在什么事情对于我来说,都显得是那么的无聊,这也是心态所制,我就拿起那个茶壶看了看,说:“想不到这小院里,还藏着这么一件珍品。”
红鱼喝着茶说:“我师傅送给我的。”
我问:“米掌门现在怎么样了?”
红鱼苦笑道:“你师傅没有跟你说吗?”
我说:“说过那种怪病。”
红鱼叹了口气说:“师傅她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饭都是我或者其他弟子送进去,几乎都不怎么出来。”
她没有说透,我也就没有再问,看来情况已经非常不乐观了。我们又聊了一些最近古董界的情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可聊的,毕竟大家都在北京城里,要是有什么事情,早就已经听说了。
短暂的沉默了片刻,红鱼再给我倒了茶,说:“小哥,对于琦夜的事情你不要太执着了,本身你们两个门派不同,而且她是发丘派的大弟子,你又是卸岭派的关门弟子,是很难走到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