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伙计伺候的还算尽心,出来把几位走不动路的锦衣卫大爷搀扶回了客房,并且去请跌打郎中过来。
独院客房的门一关,一名番子就颤抖着声音说道:“张头,那何家庄去不得啊,我家里还有八十老母..”
“跟我扯什么,你娘最多五十出头!”
“张头,那赵进手面通天,衙门里这帮人都敢这么对咱们,要去了那赵进的地盘,真就回不去了!”
“韩松和严少安那两个,搞不好就真交代在这边了..”
躺在床上的张建亭不住的呲牙咧嘴,听到手下说这个,眼角抽搐几下,咬牙说道:“走,今天就走,让伙计出去雇辆车。“
”张头,不是说还有十几个便装的弟兄在何家庄吗?咱们就这么走,不管他们了?“
”你要愿意去你自己去,我是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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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何家庄却是冬训正忙,各地农活都已经暂停,土地也被冻得越来越硬,各项工程也停了下来。
去年一切都是在准备在适应,流民们到这个时候也只是修整住处,或者被组织去打草砍柴,个别方便的还要去黄河北边运煤回来,不然过冬的燃料没个着落。
今年却不同,流民们辛苦一年有了收获,同样在这一年的辛苦中,房屋住处也都大概有了个样子,生活稍微安定了些。
一安定了总要有个家,很多素不相识的青壮男女彼此好感,就在流民管事和赵字营头目们的首肯下成亲成家。
原本对流民青壮成家,各个庄子上的管事都是坚决不许,理由很简单”大户人家都是这个规矩,姑娘小子们一旦配对成家,就不那么尽心尽力给主家做活了,进爷的事情怎么能耽误了“。
不过赵进很快就有命令下来,说是自愿婚配,不得干涉阻止,这些管事一边纳闷,一边在流民里面宣扬进爷慈悲,这是进爷好大的恩德。
流民们的生活勉强上了正轨,不说吃饱,但也不会饿肚子,也有了安身之所,也没有盗贼什么的骚扰,年轻女人也不会被人侮辱贩卖,只是,人一旦安定下来,就开始想着回乡,莫名的有流言传说,说山东那边风调雨顺,在那里不用给人做牛做马,还可以多种几个人的田地。
故土难离,有人动心,有人结伴想要离开,这些人都被抓起来严厉处置,境山徐家的煤矿铁场,淮安府的荒草滩地,到处都需要苦工奴工,去了直接劳累到死为止。
除此之外,那些散布流言的人也被抓了出来,直接在各处庄子和寨子外面砍头示众,身份很容易被揪出,有闻香教的传教人,还有来自各处的人贩子,又是重罚,又是杀头,这鲜血淋漓,杀气森森的处置,顿时把大家都吓住了。
而且揪出蛊惑欺骗人之后,一说他们的身份,流民们也都死了心,这些教门的,还有人贩子,大家当年在家在路上吃尽了他们的苦头,谁还愿意继续受罪。
不过事后也有些头脑活泛的想到,散布流言的骗子们被揪出来的很快,好像都没什么追查的过程,是不是提前就知道,是不是赵字营在这些流民聚居之地本身就有眼线?但头脑活泛的人也就想的比别人明白,这样的猜测自然不会说出来。
猜测归猜测,入冬以来,赵字营从各处流民营地抽调青壮集中训练,这更证明了些什么,当然,这些脑筋活泛的聪明人也能看出,这一年多以来,所有流民百姓都是平等的,大家都是苦出身沦落到这边,没什么高低贵贱,都是被管事们驱使的牛马。
可慢慢的,开始有些表现出色,忠心做事,安心留下来的流民青壮被提拔起来,尽管不在他们呆熟了的地方管事做事,可偶尔传回来的只言片语,说明他们都是人上人,不是拿刀威风,就是管事吃粮。
冬天里这次抽调集训,每个被选中的都是喜气洋洋,其他人都是羡慕嫉妒,知道这是一步登天了,也有人风言风语的念叨:不过就是做大户人家的庄头打手,有不是当官,也不知道高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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