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们百余步之外,则是旌旗招展的建州女真金军,一名穿着锦袍,留金钱鼠尾的中年壮汉站在最前,此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看着很是尴尬,而这位锦袍中年身后的女真将佐兵丁,脸上都有讥嘲的神情。
战场上弥漫着浓重的硝烟,硫磺火药的气味极为刺鼻,不管明军还是建州女真金军身上都沾染了不少烟尘。
围困清河堡城三日之后,建州女真金军开始攻城,清河堡城头的火炮轰鸣,各式火器也是一起打响,硝烟甚至让人看不清十几步之外。
但这火器的轰鸣,更像是给对方的号令,建州女真金军用扎起的木排遮挡,就这么一路向城下攻来,火炮还是打死了几个人,但火炮只能轰打固定的位置,避让开落点区域,其他地方就没什么可害怕的,除了火炮之外,其余的火器根本没有什么杀伤,不要说打穿建州女真金军护身的木排,甚至根本就打不到。
偏生火器用得多,弓箭就没什么人会了,也就是清河堡城头几位军将的亲卫家丁会用,可这些人太少了,根本阻碍不了建州女真军队的冲击。
当云梯架到城头的时候,清河堡城的抵抗就彻底崩溃,万余守军或死或降,城中统帅副将邹储贤和手下亲卫,也被建州女真金军逼到了角落里。
对大明的文臣武将,建州女真一直是拉拢劝降,在他们看来,这等从一开始就死战不退的武将总比李永芳这等一开始就准备投降的要更有价值,不过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派来劝降的居然是降将李永芳。
“..容你们一时猖狂,等大明缓过劲来,十万百万大军来到,让尔等鞑虏变为血泥..”邹储贤嘶声大吼,他手下的亲卫家丁也跟着大喊起来。
大部分的建州女真能听懂汉话,但他们对“鞑虏”这个词很敏感,一次次被提起,让他们的耐心到了极限,一名甲喇额真皱着眉头抬起手臂,李永芳脸上露出了快意的狞笑,怒吼声中,潮水般的建州女真兵丁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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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镇清河堡在七月十七前后被建州女真大军包围,城池一日即下,守军万人全军覆没,火器辎重尽为建州所有,守城副将邹储贤、游击张方旆战死..”在徐州何家庄的赵字营营盘内,王兆靖低声诵读着家信,屋中每个人或面无表情,或神色肃重。
自从抚顺陷落之后,朝廷加强了京师到辽镇之间的驿路,一有紧急军情,就可以快马接力传递到京师,让朝廷中枢最快得到消息。
而王友山已经和兵部郎中张清海建立了交情,只要有消息到,张家的下人就会马上给王家送过来,王家则是会派人快马送到徐州这边。
和抚顺陷落那次不同,那次王友山特意等到各方面消息确认了,才将消息发出,而且还在上面附上了自己的很多话,而这次,辽镇消息一到京师,几乎就是前后脚,王家传信的下人急忙赶往徐州。
这次与其说是家信,倒不如说是军情的传递,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原原本本的写在信上。
“先前说辽镇那边太平好久,还以为抚顺城因为懈怠大意,被人突袭陷落,可这两三个月过去,清河堡城早就应该有了防备,又有万余守军,火器众多,结果还是这个结果..”王兆靖欲言又止。
坐在下首的吉香看看赵进,又看看陈昇,肃声说道:“抚顺那次怎么都好说,可战阵杀伐的勾当,有了一次教训,第二次万万不能大意,毕竟谁都想着活命,可还是这个结果,说明女真鞑子太强了,要不然就是咱们大明的官军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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