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满强瞪大了眼睛,随即满脸怒色,低声吼道:“这些混账杂碎,这些日子的事情是不是他们干的,番子是不是他们带过来的。”
说了两句,石满强从座位上站起,盯着两名同伴说道:“那还啰嗦什么,带着小的们洗了这帮杂碎。”
对石满强的反应,刘勇无奈摇了摇头,叹口气说道:“四哥,这段时日大大小小的事情未必全是他们做的,可和他们脱不了关系,可这几家就是清江浦最大的那些了,动他们动静太大,京城南京都要惊动,更给那些锦衣卫落了把柄,以静制动,以静制动,大哥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做吧!”
石满强张张嘴,最后还是坐下,只是重重的拍了下桌子,恨声说道:“就这么忍着?任由这帮番子陷害咱们?”
周学智也是沉声说道:“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各个店面的掌柜伙计什么的都有些心慌了,咱们的人不断报上来消息,现在其实还好,可日子久了肯定要出大麻烦,咱们联名给老爷写封急信吧!”
三人之中,论地位年纪,刘勇都不算最高最大的那个,可三人中,明显以他为中心,周学智说完,大家都看向刘勇。
刘勇沉默,就这么安静了会,刘勇神色变得很坚定,开口说道:“信肯定要写的,实话实说就好,咱们不用急,不用慌,按照大哥吩咐的去做,就肯定吃不了亏,大哥什么时候错过吗?”
这话说完,屋子里紧张沉闷的气氛立刻消散不少,的确,赵进没有错过。
“锦衣卫的番子也到了徐州,不知道老爷那边如何?”周学智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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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有锦衣卫去过徐州,暗地里去的吗没有回来,明路上去的吃了大亏,这一次马冲昊安排番子去往各处搜罗赵进的罪证,徐州这边是没有人愿意来的。
南京锦衣卫指挥佥事马冲昊对这个也是心知肚明,所以安排到徐州来的人,就是他在京城里叫过来的那些亲信,连同几个南京锦衣卫里不得不来的倒霉鬼,一起到了徐州这边。
几个南京土著心惊胆战,离开南京前就和家里交待了后事,但马冲昊的亲信们却是不怕,倒也不是无知无畏,而是他们在京城办差久了,很懂得利用锦衣卫的名头和大义。
外人又不知道马冲昊的亲信没有锦衣卫的身份,他们穿着飞鱼服,挂着绣春刀,腰牌文书都是齐备,大张旗鼓的进城,去了知州衙门那边打了招呼,然后找了官府在城内的客栈住下,每日里去外面打听赵进的罪状,询问是不是有什么谋反的迹象。
显然,徐州州城内没有人敢接话,大家看到锦衣卫的人出现就跑,想要进屋进店,直接关门拦阻,这可不是畏惧锦衣卫的威风,而是怕得罪了赵字营。
这伙番子白役们也不追根究底,没有人理会,他们就在门外吆喝“你知不知道那赵某人造反的罪证?”“你知道不知道赵进谋反,朝廷要派大军来会剿,有什么说什么吧!”
他们根本不是来查访查案,而是来散布消息,让越多的人知道越好。
来到徐州的这帮番子白役做事也很有分寸,动嘴不动手,且不说住店吃饭都给现银,在外面也绝不用强,天大亮才会出门,天还没黑就抓紧回到客栈,尽管徐州这边烧酒出名,可大家绝不喝酒。
也由不得他们不小心,一路过来,一路被人盯着,现在每天上街,后面还有十几个神色不善的汉子跟随,第一天刚在街上查访罪证的时候,还不知道深浅,才不耐烦要动手,四面八方来了近百余号,各个拿着兵器,大有当街杀官的架势,还是知州派出来的一位长随求爷爷告奶奶的让大伙散了。
“这见鬼地方,连衙门里的官差都不敢和咱们打交道,邪性了,京城那些大珰大佬的也没到这个地步,得小心些!”这是番子们议论时候的话。
锦衣卫们在到处宣扬,徐州地面上却一直很安静,但现在这个安静却让人有些焦躁,上上下下都等着赵进的反应,可赵进始终没有动,就任由锦衣卫的番子们每天在大路上骚扰遛弯,这些人从不敢去小路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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