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睡了多久,再睁眼的时候,东边的天际已经隐隐发白,木淑兰在马背上向四周看过去,发现原本紧凑的队形已经变得很疏散,一人双马或者三马,但彼此之间相隔十几步二十几步,马匹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戴上了嚼子。
这一队虽然有百余骑近三百匹马,却走得很安静,连远处探马的马蹄声都清晰的很,天色渐亮,西边虽然仍有夜色,可东边却越来越亮,探马第三次来到的时候,赵进下令了,有两名轻骑探马留下,其余家丁翻身上马,空下的马匹则给了留守的人看着。
木淑兰又注意到一件事,众人都已经披挂完全,牵马走路的时候队伍很松散,可上马之后则越聚越紧,就和步队行进一样。
“抓紧缰绳,跟在后面,不要慌,万事有小的们给挡着!”身边一个胖大汉子沉声说道。
木淑兰默默的点头,伸手紧紧抓住了缰绳,她骑术很一般,不过坐骑很温顺,而且她身体轻盈,只需要坐在上面跟着大队跑就好。
已经能看到远处的营地了,相比于昨夜赵字营整齐规矩的营盘,不远处那个看起来更像是集市,远远就看着乱糟糟一片,没有丝毫的体统。
木淑兰还能看到不远处有中箭倒地的尸体,不知是不是被侦骑探马射杀的哨位。
赵进率领的这一队骑马家丁已经开始小跑加速,眼前那个营地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天光初现,正是人睡眠最熟的时刻,迷糊之间,怎么可能察觉。
外面的马匹无精打采的站着,装着草料的口袋就那么散乱在地上,里面的马料早就被马匹吃得精光,很多坐骑的马具还没有卸下,估计着昨晚就已经赶到了这边,直接用马匹在外面围成一圈挡风。
越来越近,甚至能看到里面横七竖八沉睡的人,里面一样是乱七八糟每个样子,有人身上盖着条毡子,有人就是穿着衣服蜷缩在那里,有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睡眼惺忪的向外走去,边走边解开裤子,看来是要方便解手。。
轰鸣的马蹄声已经可以听得很清楚,那人也看到了几十步外的马队,他直接呆在那里,任由裤子直接掉在了地上。
再过片刻,这人才反应过来,慌忙大吼着向回跑,可才转身就被自己的裤子绊倒,直接趴在了地上,再起来已经来不及了,马队直接践踏了过去。
其他人并不比起来方便的这个清醒,当他们被地面震动和惨叫大喊惊醒之后,赵字营的家丁马队已经来到他们跟前。
爬起来的人们想要躲避,想要厮杀,可怎么躲得过马队的冲撞践踏,还有居高临下的矛刺刀砍。
在这屠戮之中,赵字营马队里不知道谁吹响了口哨,哨声尖利无比,让人听着更是心惊肉跳,这边哨声响起没多久,另一边也有哨声回应,随即在其他两个方向又有哨音跟着响起。
聚在一堆睡觉过夜的人足有几百,兵器什么的就放在手边,现场狼藉一片,能看到吃剩下的饭菜,甚至还有酒肉的残留,这一堆的武人远远多于赵进这一队,面对面的厮杀战斗甚至还有优势,可在这个防备最松懈的时候被赵字营突入了进去,直接就是一面倒的血洗屠杀。
伴随着哨音,赵进率领的这一队直接打穿了这个宿营地,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尸体,然后兜了个圈子,又是冲了回来。
已经有骑兵反应了过来,也已经上马,可根本聚不起来,只有向着四周仓皇逃窜,躲避的稍晚,人在马上也对抗不了成队结阵的赵字营马队,直接被长枪大刀的刺杀砍杀,要不然就被抛射的弓箭射杀。
再次杀了个对穿,这一次杀的人已经没上次那么多了,从睡梦中被惊醒的那些人哭喊叫骂着上马,或者直接朝着无人的方向仓皇奔逃。
有人也想要战斗,可仓促间连坐骑都控制不好,没有人掩护配合,不是被矛刺刀砍,就是身中数箭。
到最后再也没有人肯战斗了,大家拼命的打马向外逃,逃跑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彻底崩溃,每个人都在头也不回的溃逃,没有人愿意面对赵字营的追杀,没有人愿意去和赵字营战斗。
趁夜摸清了敌人的营地,然后赶到发起攻击,敌人觉得赵字营是在逃,根本想不到赵进会主动出击,拦截的人以为自己在守株待兔,对付的是惊弓之鸟,却没想到自己才是猎物,赵字营才是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