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总兵鲁钦所见的要比手下军将全面很多,他微微点头说道:“既然有鞑子效力,那有些事也说得通了,可能就是靠着这些鞑子胜了南直隶的兵马,咱们北边来的还能怕这个吗?”
“将主真是高见!”这一番话说得手下心悦诚服,抱拳称赞。
总兵鲁钦点点头,却是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然后又远眺天际处的烟尘,转身下令说道:“向前塌场口附近适合布阵,全军到那里停驻,等候贼众到来。”
亲兵大声答应,立刻策马出动传令,没过多久,一名游击服色的武将在几名亲卫扈从下骑马来到,见礼之后问道:“鲁大人,我军在塌场口那边布阵,是不是停驻的太早,万一贼人踟蹰不前怎么办,就这么相持下去吗?”
总兵、副总兵和参将职位有高低,但各自独立镇守,没有上下指挥的关系,只有文臣领军的时候才会召集在一起,总兵鲁钦手下职位最高的就是这个游击了,实际上这游击也不归鲁钦统率,却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此次保定出兵是魏公公的主意,自然有人要表现着讨好,这才将游击卫平芳划归鲁钦麾下。
对卫游击的询问,总兵鲁钦就得详细解释了:“我军粮草由山东地方供给,又靠着运河水路,自然从容,而贼众靠得是劫掠百姓,又能支撑几天,若是贼众不向前走了,那就由他,等着他们无粮后不战自溃,我军追击就可获全功!”
卫游击点点头,总兵鲁钦又是说道:“老卫你也知道,这些日子山东百姓告急叫苦,说是家中财货存粮被贼众抢掠,要不是这样,山东百姓也不会这般帮助官军,心向朝廷。”
这番说辞让那卫游击信服,在马上一抱拳,打马回归本队,他这边一走,保定总兵鲁钦身边亲兵念叨了句:“谁不知道他这点花花肠子,无非是想着捞功劳。”
总兵鲁钦回头看了眼,自家亲兵立刻不敢说话,鲁钦当然知道这个关节,这卫游击在御马监有靠山,升迁很快,这次剿贼平乱之所以这么积极,也是觉得战功轻易,过来捞取升官的资本,所以不是太指挥的动。
想完这个,鲁钦沉吟着自言自语说道:“这次大胜而归,本将一定要上奏朝廷,褒扬山东这些义民百姓!”
之所以会下先前的判断,是因为每一处过来帮忙劳军的“百姓”和“士绅”们都要叫苦,都要说徐州贼人无恶不作,让山东兖州地面民不聊生,家里财货女眷都被抢掠一空,现在还在打粮,在这么下去,秋收时节都撑不下去,连年都过不了了。
不这么说,平白无故就要来劳军帮忙,恐怕第一反应就是奸细混入,可这么说的多了,贫富贵贱都在这么喊,由不得官军不信,更有些人还编造出了自家被徐州贼人抢掠吞没的财货明细,对这个,官军自然有帮着追回的义务,心向王师的山东“义民”们已经打算好了怎么进徐州发财..
所谓塌场口也是靠着运河和干涸湖泊的一个口子,那边地势是由西向东低下去,但总体还是平整的很,微山湖发水的时候曾经蔓延过来,将很大一片地方淹没,后来又是漕运私港,都是些江湖绿林人物来往,这边没有什么人家,但地方还算平整广阔,正适合作为战场,当日探马回报之后,总兵鲁钦就有了计较,昨日下午在亲卫保护下来到这边观看地形,对这里就更是满意。
官军停驻,立刻开始布预备,辎重民壮则是乱哄哄的开始生火造饭,总兵鲁钦寻了个稍高的土包,就在那里召集众将,一干人聚集过来,远远看着远处扬起的烟尘,谁都知道那下面就是徐州贼众,临战在即,官军众将莫名的紧张起来,他们也算是见惯阵仗的,先前对徐州贼众的实力也有估量,都觉得自己应该轻松自若才对。
“我军生火造饭,饱着肚子以逸待劳,贼众若是不停,那就是疲惫之师,搞不好还是饿着,等来到此处也是疲敝,正好被我军迎头痛击。”鲁钦沉声说道。
说完这个之后,又是开口说道:“吩咐下去,不要和外围那些贼众探马纠缠,只要他们不靠得太近,由得他们看去,现在就是让贼众知道我军在此,若有胆量就过来接战!”
“若是贼众不来怎么办?”一名卫游击手下将佐问道。
“先前已经讲了,不来,那就等着粮尽溃散,来的话,那就是堂堂之战,我军胜券在握。鲁钦说完这个却是笑了下,又是继续说道:“贼众若是停下吃饭,那我军立刻前冲突击,趁他们立足未稳,打他个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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