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华军的这个作风,倒是让黄河上的蔡德看出些门道来,他们虽然都姓蔡,却没什么宗族血缘的关系,和蔡华军所做不同,蔡德一直是照顾本家本族,黄河船队几乎没有外姓人了。
然后蔡家船队投靠赵字营这么久,得到的照顾也是有限的很,而且若有若无的也能感觉出来,各方面对自家盯得很紧,这次大战之后,蔡德和蔡华军结识,因为同姓,蔡德还想要攀亲,但蔡华军却很冷淡,不过却始终会指点两句。
这次蔡华军的处置,蔡德看懂了,他也主动跟赵进提出来,说想要自家的子弟去各处学学本事,提出这个之后,赵字营立刻有了安排,黄河蔡家的子弟不少都被抽调到余家那边学海上的本事,而蔡家船队缺少的人手则是由清江浦那边招募的水手充任,然后云山行的管事们主动来到蔡家的码头上,商议造船改造的事情,这让蔡德更是后悔,后悔有些事自己从前怎么没有想到。
王友山在狱中没有受到什么苛待,只是精神不太好,一路急赶回来更是加重了这种疲惫,回来后就在何家庄休养了几天。
尽管王友山在京师是个普通的言官清流,可在徐州地方上,已经是最顶级的清贵人物了,而且对于赵进和伙伴们来说,王友山在中枢的经验和见识,都是无比宝贵的,毕竟在他们身边,只有一个这样的人物。
王友山在京师时候,经常在信中指点,这个当口上,正是徐州和朝廷打交道的关键时候,需要王友山的经验和见识,可王友山养好身体之后只是和王兆靖深谈了两日,然后就搬回徐州城住了。
“家父只是问这段时日咱们的应对和事件,问完之后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帮不了咱们了。”王兆靖也担心赵进和兄弟们误会,没有任何隐瞒的解释了一番。
除了王兆靖的说法,赵进自己也过去拜见,回城的时候也去相送,又有方方面面的人通报消息,都说王友山很是灰心萧瑟,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赵进也知道,王友山整日里催促王兆靖,让他将在京师残存的仆役尽快都接回来。
王友山不在何家庄居住,反而回到徐州城,这个做法颇让有些人反应过度,他自家人都不自信,别人如何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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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京师那边也是渐渐有了消息,清江浦和扬州各方面在京师的关系开始向回传递,凤阳巡抚和和总督漕运太监两处也是紧盯着那边,消息一到,立刻就有风声传出来,然后整个南直隶都开始知晓。
鲁王府内管事的宦官被洗了一遍,全部换上了新人,王府属官也换了不少,倒是那司长史在京里还有些关系,花了大笔银子之后总算保住位置,据说在鲁王府内地位也大不如前,除此之外,河南卫辉潞王府攻击徐州土豪为非作歹的奏折也被打了回去,同样有训斥到了那边,潞王府在河南,你理会徐州的事情作甚,而且关于你们王府行为不端的攻击也有很多,要收敛谨慎!
潞王府自从万历中就藩,在地方上自然无人敢惹,在朝廷上也是很受照顾,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这次却被如此严厉的申斥,潞王府上下都被吓坏了,藩王在地方上所做的不法之事本就很多,真要认真追查,肯定落不下好,一时间潞王府噤若寒蝉,拼命派人去京师送礼活动。
朝野间对这两桩事都很振奋,认为这是朝政清正的象征,这么多年,朝廷极少对藩王有什么举动,尽管藩王在地方上都是折腾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这次却有这么严厉的态度,而且听闻原因,还是“与民争利”。
别处天真,徐州以及相关地方却明白的很,鲁王府和潞王府差不多就是这次开打的原因,朝廷做出了这样的处置,自然是招抚成了,那徐州赵进真心了得,凭着一家之力,居然硬生生将朝廷打的服软了,当真天纵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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