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冲那边打了个手势,那中年人看到后一愣,下跪的势头来不及改,直接趴在了地上,随即慌不迭的爬起,伸手拍拍长衫下摆,小步跑了过来,赵进笑着回答说道:“他自己吓唬自己,要真把他当外人,他现在还有什么生意能做?命都没了?”
他们直接进了议事厅的书房,没有等那中年人,他们落座,茶水端上之后,外面一名家仆模样的人先把一个铁盒送到了刘勇手上,刘勇先把这巴掌大小的铁盒验看了下,然后从怀里掏出个木匣,开口说道:“清江浦那边的七日报。”
木匣里面装着钥匙,刘勇拿出一把开了铁盒,外面却有人通报:“王自洋求见。”
“让他进来就好。”赵进随意说了声,牛金宝则是走到门口,将诚惶诚恐的王自洋拦下搜身,那边刘勇从铁盒里拿出几张纸,在那里浏览起来,看了第一页脸色就变了变,然后看向赵进。
赵进瞥了他一眼,却没有问询,而是直接对王自洋说道:“等了那么久,你肯定累了,坐下说话就好。”
搜身完毕之后,王自洋已经跪在了地上,听到赵进这么说,身子抖了下,随即眼泪不住的向下流,边擦边谢恩,然后才起身坐下去。
“你来做什么?”赵进问了这么一句,这句带着些不客气的话让王自洋直接又是站了起来,赵进不耐烦的伸手压压示意他坐下,然后又是说道:“你是来求我恢复你烧酒的专营?还是要你垄断这边的牲口生意?这几个月你少赚了多少?可还是在赚是不是?你的家产还在是不是?那你急什么?”
赵进连问了几个问题,王自洋坐在那里张口结舌,也不知道是赵进说到了他没想到的,还是没想到赵进会和他说这些,末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说道:“进爷..进爷,小的不该猪油蒙了心..。”
“不是猪油蒙了心,是你没有赌赢,赌赢了不就富可敌国了吗?”赵进笑着说道,王自洋被说得满身不自在,就好像屁股下面的有钉子一样,身子扭来扭去。
赵进在这时候收了笑容,指着王自洋说道:“你自以为发家是靠着敢赌,既然赌中了我赵字营,赌中了烧酒,所以就想赌更大的是不是?赌的时候一定还在想,老子当年就是个赶马贩卖的牲口贩子,这几年都是赚的,大不了赔回去,是不是?”
王自洋起身要跪,可看到赵进不耐烦的表情,又不敢跪,站在那里尴尬无比,看了看边上神色淡然不动的刘勇,末了只是换上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说道:“进爷说得没错,小的当时贪心不足。”
“你糊涂!你以为你能贩运烧酒发家靠的是谁,你靠的是我,没有徐州的刀枪给你撑腰,你发家又算什么,早就被河南和山西的豪强夺了,不说远处,你在归德府被人把牲口全扣下,没有赵字营给你出头,你是什么下场?”赵进的语气一下子严厉起来。
不过这训斥还没有结束:“你做了这么多年生意,又是酒,又是牲口,河南山西都给你面子,草原上你也是号人物,以为发财是自己本事了,你想过没有,徐州被官军夺了,这些酒坊是谁的,他们又会让谁贩酒去草原上,凭什么要和你分润,你脑袋上有什么,你身后有什么,一刀宰了你,你家产女人全是别人的,你还以为能占到便宜?脑子糊涂成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发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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