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说话直接,说到一半被李老海瞪了眼这才改口,不过的确没有骗的道理,各自都是一方豪雄,百把千把虽说要不少银子,可也不在彼此眼里看着。
“郑四弟,倭刀是倭刀,我们徐州的刀是徐州的刀,进爷什么场面你也看到了,他能为这点小事败坏自己名声吗?再说了,刚才徐公子说得很明白,你们挑拣就是,烂货退回来,拿好的走就行。”这次朱行书的笑容里带了几分郑重。
话说到这里,就是个买不买的问题了,质量上最起码现在不必担心太多,李老海还在沉默,他的子侄们却兴奋起来,拿起架子上的各项物件询问,朱行书一个个价钱报出来,都比他们估计的要低,而且质量要好甚至超过,这让李老海的子侄们好像进了宝藏一样。
“进爷想让咱们大帮做什么呢?居然搭这么大的人情下来?”李老海自以为找到了原因,沉声问道。
那边徐厚生听到这个却是笑了,摇头说道:“李叔,这些铁件我们只要赚你们银子的,就算这一批白送,你们海上这损害大,一批批的要,我们也送不起啊!”
李老海又看了眼朱行书,他知道海上用铁的关节十有八九是这朱行书说的,海上风大潮湿,风里和湿气里的盐分也多,铁器很容易锈蚀损坏,加上航行海上,自保或者抢掠,动武的时候不少,战斗中的折损更大,但取得补给却不容易,李老海所在这个大帮是福建为主,福建不产铁,想要补充兵器只能去往别处。
广东佛山是大明徐州之外第二大的产铁中心,可福建海主和广东海主从来都是敌对,福建大帮很难在这边取得铁器的补给,倭国和南洋那边则是质次价高,好货不是没有,但价钱往往极高,高价花出去却没有好用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要把朱行书放在南洋那边,就是为了行个方便和打算以后自己打造。
所以徐州陈列出这么多铁器之后,李老海这边就动心了,知道价钱之后更是如此,这样的价钱即便乘船来到这边装运也是大有赚头,要知道在广东附近洋面,想要取得兵器差不多要比原价多花几倍,广东很多小海商就靠着这个发财,甚至话说回来,来这边贩卖都是暴利,这样质高量大的铁器,大明内外不知道多少人需要。
只是这李老海经历事情多了,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宴席,这么低的价钱还能维持这么高的品质,据说还要赚钱,这怎么可能,大家再怎么不懂行,和别处取得的价钱一比就知道了,事物反常必为妖,肯定有什么不对,可对方所说的那些条件等于把自己的退路都堵住了,以他短暂几次结束,这徐厚生可不是弄虚作假的人,那朱行书虽说嬉皮笑脸,可也不是做生意的人,两人眼下都是很真诚的态度。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老海犹豫半响,还是咬咬牙说道:“既然都这么讲了,老夫再矫情就不是汉子了,等走时候劳烦备齐一批货,数目晚上就给你们!”
徐厚生脸上露出兴奋神色,笑着连连答应,这份热切让李老海和子侄们又是心生疑窦,不过这时候却不能讲出来了,只是继续观看询问。
一样样仔细看过,一样样仔细问过之后,徐厚生他们早有准备的拿出了单子来,可惜李老海几个子侄,只有一个知道数字怎么写,其他是看不懂的,尽管没有当场定下什么,可谁都知道买的肯定不会少。
在这边看完之后,又要带着李老海一干人去徐州的集市和盐市上看看,徐厚生和朱行书落在后面,徐厚生低声笑着说道:“我姐夫总说这技艺手艺就是银子,当时我以为说得是工钱,没想到却是这种。”
赵字营匠造厅自然知道外面的价钱,有清江大市和余家通报消息,赵字营对天下间各种货物的成本和卖价是最了解的,自然不会做赔钱的生意,事实上赵字营匠造厅在这次的铁器生意上同样有暴利,虽然是匠造厅的人出面接待,价钱却是云山行的人确定,以后同样的铁器放在市面上卖,不会比这个价钱高太多。
如果李老海一行人知道这个他们以为很低廉的价钱就是市价,肯定会更加惊愕,根本想不到赵字营在这上面居然还有厚利在,特别是他们走南闯北,大明外洋的价钱心里都有数,这更让他们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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