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这样的庄子自然没办法骑马冲击,赵字营的家丁们列队向着庄子正面涌来,而其他各处庄门则是由团练们封堵,经过刚才那短暂的接战,团练们对堵住可能冲出去的官军没有丝毫胆怯,反而心有期盼。
让官军们没想到的是,这徐州的骑兵居然把先前的那些三角木架拒马也搬了过来,连带着那些竹排木板,难道这什么精锐家丁和团练一个打法,要是这样的话,那这庄子还真就能守住了。
赵字营的家丁们在距离庄子几十步的时候,正好是弓箭无力,火器打不着的距离上,将那些木架摆开,几个木架拒马连在一起,然后留出不小的空隙,又小心翼翼的把竹排和木板搭在木架横梁上,在这个过程中,庄子里的明军也试着张弓搭箭射过来,可飞到这个距离上已经无力,连木板竹排都钉不上。
然后在这简易工事后的火铳家丁躲在后面从容装填弹药,将火铳从木板竹排的缝隙间伸出去,看到这些黑黝黝的铳管,墙头的官军立刻都低下头,探出半个脑袋观看,尽管他们怀疑这个距离对方火器无用,可徐州贼的火器犀利,这个早有耳闻,小心从没有打错的。
“开火!”有人大喊说道,墙头官军士卒下意识的一缩头。
连续爆响,土围墙头被火铳打中,一股股尘土烟柱溅起,官军士卒还是没那么小心,有人半个脑袋还露在外面,反正有头盔遮蔽着不怎么担心,但就是这么几个不小心的,直接被崩碎了脑壳,一声不哼的倒在庄墙上,血流满地,居然有这般威力,本来随时准备反击的官兵们吓得纷纷趴下,没有一个人敢站起,甚至连半蹲都不敢。
这时从拒马木架的空档中又有家丁走出来,他们手里都是拿着铁爪长绳,他们没有急着上前,而各处的木架拒马则是向前搬了近十步,在这期间,火铳没有开火,墙头上的官军以为抓住了反击的空隙,没曾想刚一露头,这边又是爆响一片,几个来不及缩回去的,直接被打中胸前,直接被打倒在地上,幸运的直接死去,一时死不得的大声呼痛,听得人浑身颤抖。
到这个时候,拿着铁爪长绳的家丁们才大胆的向壕沟边上走去,在青州府南部这样的战斗已经打过,无非就是将那庄门打开后,大伙硬冲进去就好,这庄门再怎么解释,也是木头做成,长绳铁钩,只要用足够多的马匹就可以将这大门直接拽垮掉,那倒下的大门和吊桥正好就是横在壕沟上的木桥。
火铳一轮轮发射,墙头有官兵看着赵字营家丁过来,他们也知道对方要干什么,心想对方火铳连射,总归就是一排排轮流上前,只要稍一停顿就是站起的机会,必须要保住大门,对方凶悍如此,大门一开那伙团练挺着长矛冲进来也挡不住。
在墙头遮蔽后面互相吆喝通气,听到外面火铳一轮放过,几个人立刻站起,张弓搭箭,可才露出身子,火铳又是打响,禁不住吓得一颤,动作就慢了半拍,但却没被这火铳打中,可下面此时不光是火铳,那些拿着长绳铁钩的家丁身边还有半开弓的徐州弓手,他们不需要起身再做动作,反应更快。
这边箭未离弦,那边却已经射过来,在这样的距离上,强弓长箭却比火铳更有准头,何况还都是出身于蒙古的射手,露出身子的几个官军,一人倒霉被火铳打中两弹,其他几个人都是被射中数箭,墙头顿时安静了,谁能想到赵字营火器和弓箭都犀利到这个地步。
呼喝两声,挂着长绳的铁钩已经搭在了吊桥上,火铳已经停下射击,可官军却没有人敢露头了,那边已经有马匹被牵过来,在马匹后面,能看到手持长戟的赵字营家丁排列成队,正在准备上前,墙头倒是有向外观察的小孔,看着外面的军将只是倒吸冷气,这徐州贼实在是豪奢,怎么就弄出这一身好铁的,连脸都遮蔽住,这还怎么打?
能听到吆喝赶马的号子,也能听到大门框架吱嘎作响,看起来结实,但足够大的力量加上去还是可以扯开的,正在这时候,却听到庄子另外边有呐喊喧闹,官兵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外面却已经急报到赵进这边,刚才另一边的庄门被打开,有官军军将带马队想要冲,没想到团练们早就用拒马木架将庄门前面围堵住,随即赵字营的队伍赶到,他们只能无奈的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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