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进的这番话,路易深深呼吸几口,可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激动,造船、海军甚至还要牵扯到海上贸易,这些都要交给自己掌管,这是多大的权势和多少财富,路易甚至觉得现在的海面不是蓝色的,而是金色和银色的,里面全都是金银财宝,自己要捞就能捞到。
在徐州呆了几年,路易当然知道大家对海上的看法,那些徐州的军官和士官总是很瞧不起海上的战斗力,觉得他们无非是借着海上的地利,尽管大家都知道海上的商人们很富有,却又觉得这不是什么正路,但路易不同,从欧洲到美洲,再从美洲到亚洲,路易人生的一部分一直在海上,他知道大海到底意味着什么,不管是从军事还是从经济。
徐州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团体,路易越来越了解,这个团体在海上几乎什么都没有做,而且这个团体掌握了港口,掌握了商业都市,更有足够的制造能力和精干的人员,如果这一切归自己掌管,由自己从无到有的建立,这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巨大的荣耀,巨大的财富,自己毕生所追求的一切一切都会实现,路易甚至想得很远,水手和海员就从蔡家和新加入的那伙海盗残余里招募,或许这边沿海贫困的渔民也是好的来源,至于训练他们的教官和制造盖伦船需要的工匠,如果俘虏们的知识满足不了,那就去澳门去南洋去招募和绑架,反正徐州已经这么做过。
被这个认命震撼的路易整个人都有些失常,从踏板上走下来的时候,如果不是身边的家丁拽了把,恐怕直接就要摔下去了。
“大哥,非要用洋船吗?我看港里的这些广船福船的就很不错。”石满强没理会路易的失常,跟在赵进后面问了句。
“洋船漂洋过海航行万里,广船福船可没有跑过那么远。”
“大哥,我听那些船员水手们讲,说当年太监郑和出海的时候,也是用这些船跑了千里万里。”
“可这些年来没有,而且最根本的事情在于我们的船上不方便架炮,火炮只能防止在甲板上,这个局限就太大了。”赵进这个回答让石满强不再争辩,赵字营说到底还是军镇的体系,武事最先。
赵进和众人到了码头上,赵进看了看港口内的船只,那些因为炮战损坏的船都在修理,船工船匠们拿着工具和材料直接上了船,每艘船都在忙碌不停,就这么看了一会,赵进开口说道:“石头,以后郑家大帮在咱们港口的所有花销都要加价一成,无论是停泊住宿还是进货,如果他们来问,你就这么回答,如果再有这样莫名其妙的海盗侵袭,那就再加一成,我们不缺和他们郑家贸易的那些利润。”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脑,不过石满强却立刻明白了,尽管这海盗袭击,各种迹象都说明和钟斌有关,可追根到底,真正可疑的还是郑家,其他人根本没有这个因果,如果为了利益冲突,那什么钟斌大帮有更好的机会,而且这几艘洋船来的未免太巧,对港口的防御未免太有针对,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证据,郑家人还在港口附近留守,生意还在照常运行,任谁都挑不出理来。
生意还要继续做下去,但赵字营也不能让人觉得一无所知,这个反应就是个警告,但赵字营也很无奈,对郑家他们也只能做到这些,因为没有海上力量,这威胁也只能朝着两败俱伤走。
不过,海州港能提供福建紧缺的食盐,实际上海州这边所产的淮盐是高品质的盐货,对于很多地方来说都是畅销的货色,更不要说徐州所产的铁器、棉布和烧酒,以及通过清江浦那边调配来的种种南货,这些或是海商们急需的,或是暴利的商品,而这些都是徐州牢牢的掐在手中。
有赵字营的实力在,海上的龙头大帮或许可以毁掉这个海州港,却没办法夺取,天下间也没什么力量能从徐州兵马的手中夺得这块地盘,既然夺不走,那以经商发财为目的的海主龙头们自然不会和自己的财源过不去,大家不会撕破脸去做什么事情,生意还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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