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鞑子要有这个本事,这山西、陕西、北直隶早就不是大明的了,那徐州天隔地远的。”先前懂行那人不屑的说道,众人都是点头。
当马队过去之后,就是炮队经过了,看到一门门火炮被牛马拖拽着向前,略有放松,正在高谈阔论的豪绅们安静下来,开始过去的是一门门轻炮,还有人风言风语的说道:“从来不见火炮这么容易被拖动,难不成为了震慑我等,特意弄来木材雕刻的。”
不过这言语马上被在土地碾压出的车辙反驳,那地面事先已经被沙石铺过,还用石碾子压过,可还是轧出了沟来,当九磅炮、十二磅炮、十六磅炮和十八磅炮过去的时候,场面重新开始安静,大家看着这些粗大沉重的金属造物,哑口无言,后面的重炮推过的时候,已经不讲究什么阵型了,一门十六磅的火炮,差不多就要用到十几匹牛马,还要有人协力推动,甚至还有人拿着厚木板随时准备垫在炮架的铁轮下面,这一门火炮所用牛马,所需人丁就是许多,一门炮的队形差不多就是独立的。
山东豪绅们见过火炮,却没见过这样的火炮,真正有见识的甚至还能看出徐州最大的火炮不如朝廷最大的火炮大,但他也能隐隐约约感觉到,徐州这火炮更加精良,威力更加巨大,更关键的是,懂行不懂行的,都没见过这么多火炮同时出现,即便是朝廷官军那边也没有过。
看前面的步卒骑兵,觉得精锐强悍,心里却也不觉得如何,暗地里想来,这样的队伍或许可以以一当十,但来个二十,三十甚至更多或许就顶不住了,毕竟朝廷占地万里,人口亿万,理论上还是调动的起,可这些火炮出现之后,大家就觉得大明朝廷再无胜算了。
尽管没有人出声惊呼感叹,可大家所想的几乎是一样,这徐州兵马似乎是凭空出现的,这样的力量强悍精锐,却不能用常理揣度,即便是懂得兵法军事的人物,他们所想的精兵强军模样,也和眼前这支兵马丝毫不同。
“这一炮打过去是摧山裂石,我家有人去天津那边做生意,路过静海,那是连着城门的一面城墙都被打垮了,问起当地百姓,说是一开炮就好像白日里打雷,地动山摇..”有人禁不住卖弄自己的见识,大家聚精会神的看着场面,同时竖起耳朵听着这边。
不过说了几句之后,却是把话拐了回来“这徐州兵马的确是秋毫无犯,沿着运河一路打过去,从来不曾洗掠民财,也不曾枉杀人命,还会派兵维持秩序,约束那些趁火打劫的混账,这说得上是仁义了。”
“我也听过境徐州的人讲过,说是那边做事讲规矩,没什么常例的孝敬,咱们在乡里那地位,衙门里的也得时常分润着,徐州那边却不用。”有人出声附和,大家纷纷点头,不过这人却是话头一转,压低了声音说道:“可你们不怕吗?这赵进,这徐州的路子你们可曾听过见过?大家都是读过书的,可曾在前朝有过?我想不透,我害怕啊!”
话说到这里,他周围变得安静下来,众人都是若有所思,真要是像那些江湖绿林里的龙头一般,大家知道如何打交道,和官府官吏差役差不多,大家也知道如何打交道,或者你就是地方上的豪绅,大家自然也知道如何对待,可徐州不是,尽管前面几方暴戾、贪婪、刻薄等等坏处这徐州赵家军身上都没有,但众人还是觉得不安,甚至心底有恐惧在。
自从赵进起兵,就一直有人从历史上找寻相似的例子,但是从没有找到过,人最害怕提防未知的事物,徐州的赵家军对他们来说就是未知的,所以每个人都有恐惧和不安,不知道徐州赵家军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
当炮队经过之后,赵家军各旅团队都在阅兵高台前排开肃立,亲卫队开始自阅兵台向各个营头跑去,每隔一段距离站定一人,这个章程大家倒是看得懂,这是要替大家传话的,毕竟地方这么大,赵进声音再高,很多人也根本听不到。
大家本以为阅兵已经结束,接下来就是听那赵进说几句话,或者直接就是散去,没想到鼓声还在有节奏的响起,大家朝着来路的方向看过去,却没有看到什么旗帜,倒是最靠外侧的人看到有几百人排着很宽松的阵列朝这边而来,似乎是穿着白衣,这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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