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道沟之后,就是工事外墙灯火所照的范围,每隔一段就有篝火点燃,而这边距离外墙还有三十余步,一过沟就只能起身冲锋,没有别的选择。
在要塞外圈守备的青壮们紧张异常,几次想要探头出去看敌人摸到那里,都被严厉的呵斥阻止,只是让他们透过矮墙的缝隙向外观看,然后注意听着外面的动静,按照事先的吩咐给处反应。
皮岛军民对建州女真都是害怕到了极点,在他们想来,建州女真兵马出身白山黑水,行动神出鬼没,根本没办法用常理揣度,万一被对方无声无息的摸过来..
提心吊胆、屏气凝神的没等多久,外面有了动静,建州女真兵卒已经出现在灯火中,一看到这个,很多人吓得动作都僵了,那还顾得上发出信号,传递消息。
辛亏在各个点上都有赵家军的士兵督战,看到这个,却是不慌不忙的吹响了口哨。
各处哨声响起,一直在要塞附近准备的火铳士兵们立刻站起,按照早就分好的队形向口哨声响起处跑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是内圈和外圈之间的掩体,士兵们这一晚,火铳鸟嘴钳上的火绳始终保持红亮燃烧,外墙并不怎么高,外面的人要跳一下攀爬,而里面的人有垫脚的土台,到底是四千余人力修出来的外墙,虽然仓促,可规模上不差。
士兵们上了土台立刻就可以开火,皮岛是山地,各处起伏不平,能维持一定规模营头发起攻击的地形不多,能隐藏在暗处靠近的地形也不多,不断的排除挑拣后就会发现,需要防御的位置就那么几个,再重点投入兵力就好。
弓不可能总是开满,半开也有个拉开的动作,而火铳则是勾动扳机,铅弹的飞行速度远快于弓箭。
在夜里飘摇的篝火光芒下,谁也不要想什么准头,朝着大概的方向开火就好,而赵家军知道何处会有人冲上来,建州女真却不知道里面何处有防备。
火铳乱响,惨叫声声,然后迅速安静了下去,临时打出的防御阵地出击,而建州女真也没有继续进攻,连伤员的惨叫也迅速小了下去,重伤给个痛快,轻伤的则是被带走。
“..今晚还要小心戒备,不过应该能睡个囫囵觉,鞑子知道了咱们有防备,今晚就不会轻动..”
“..这些禽兽还真是诡计多端,蹂躏女眷让咱们心浮气躁,勾引咱们出击,看到无用之后,就立刻不用..”
赵松对连正队正们简单说了说,建州女真再怎么凶残蛮勇,再怎么没有人性,也是一只锐气十足的强兵,而且并不是只靠蛮勇凶残行事的蛮夷鞑虏,他们军法严酷,进退有度,装备充足。
建州女真也知道要和徐州要塞打硬仗,当然不会放纵兵卒胡作非为,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的招摇,不过是诱敌之计。
“兄弟们不要有什么侥幸的心思了,鞑子费这么大周折布置,肯定要朝着死里打的,他们不是收拾了东江镇就走。”赵松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有苦笑,也带有决然,这样的局面下,不拼是不行了。
赵松和赵完兄弟两个当年贩马出身,性子很是活泼,和赵家军各级武官沉稳厚重的作风很不同,话也比旁人多些。
“鞑子和东江镇仇深似海,肯定要灭杀干净,但他们并不是为了报仇而来,鞑子是为了消除自家在侧翼的威胁,打掉了东边的东江镇,才能从容的向西向北用兵,咱们收容皮岛百姓,和鞑子恶战,那就成了新的威胁,他们肯定想要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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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积攒的存稿全部耗尽,现在又是忙的飞起,只能加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