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托,你去攻打敌军的侧翼,这些汉狗人比我们少,阵型又是密实,分不出什么人来抵御,只要你一到他们侧翼,他们就乱了。”阿敏单独吩咐说道。
从关内传来的各种消息,大家能看出赵家军不怎么懂兵法和布阵,但同样能看出赵家军正面硬战的本事极强,让岳托去侧翼,这已经是对他和所属兵马的极大照顾了。
岳托却没有立刻回答,阿敏眉头皱紧了些,却继续说道:“靠山那边的积雪的确难走,不过也不是走不了,你带队过去就是大功一件,那些汉狗的兵马就那么多,现在封山封海,难道还能变出花样来吗?”
又是安静一会,却有一位正红旗的参领上前耳语几句,岳托才点头说道:“请阿敏叔父放心,我部兵马接令!”
岳托和正红旗的将领们也是离开,阿敏和济尔哈朗对视一眼,到这个时候,阿敏冷声说道:“这个年纪,就能领镶红旗了,咱们这些侄子就是比不得孙子。”
镶蓝旗在沈阳也有自己的班底和眼线,就在不久前,确认的消息已经从那边快马传来,大汗努尔哈赤和其余几个贝勒商定,要把镶红旗交给岳托统带,尽管岳托还没有贝勒的名号,可独领一旗的权位不次于任何一个贝勒了。
有这一层因果在,阿敏和济尔哈朗对岳托这支兵马也愈发的调动不便,他们心里也明白,大汗和贝勒们做这样的安排,固然有代善当年宫闱丑事的后果,更关键的是对大军在外的镶蓝旗做出平衡和牵制。
牢骚话说过,阿敏倒是有一位统兵大将的素质:“从侧翼绕过去,关键是要把兵马抓好,岳托带着正红旗那一队去正合适。”
济尔哈朗点点头,附和说了一句:“汉狗的火炮厉害,这一次一定要把咱们的火炮用上,他们能有,我们也能有。”
“关键还是靠咱们的骑兵!”阿敏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闷声说了这么一句。
此时的战场已经喧闹了起来,一队队兵马从营盘中开出就位,在两军阵地之间的区域内也是你来我往。
因为彼此事先封锁,而且都做得相对完备,赵家军和建州女真兵马对对方的实力仅仅知道个大概,并没有太过详细的了解,临战时候大家都把自己的本钱拿出来,想要知道底细,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临时抱佛脚也比什么都不做好,大战务求万全,该做的准备不能有任何的疏忽,所以轻骑你来我往,彼此窥探回报。
在轻骑你来我往的过程中,少不得要临阵斗气,骑射骑战,为本军博取个彩头,谁杀伤敌军,谁有什么精彩的表现,都会引起一阵喝彩,少不得当场放赏褒奖,主将也不会吝惜,在这样的状况下,轻骑探马自然是全心用命。
不过这只是建州女真那边的习惯,这个习惯其实也是明军临战的习惯,在赵家军这边则是简单,轻骑成队出动,扫荡战场,在以众击寡的情况下,自以为可以彰显英雄豪气的建州女真轻骑也只能以小队出动,双方在战场上彼此威慑,你来我往,已经成了骑战的格局。
一旦成队,就没办法太过靠近对方的阵地,效果差了很多。
今日里的战前布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理想化的顺序,大家按部就班的出营列阵然后开战,但这个也是地形使然,山海之间的狭长战场,一方扎营,几乎就是堵塞了通路,另一方只能在相隔一定距离的位置上扎营,然后双方出兵合战。
如果在其他的地形下,此时战斗已经打响,大家怎么会给对方从容列阵的时间。
“师正,鞑子的骑兵护送火炮出营。”已经有消息到了陈昇这边,轻骑和望楼足可以看到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