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出于意料的是,李茗休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等了好久,他的手一动不动,只是轻轻地搭在她胸口处的居家服上而已。
——正对她心脏的位置。
“…………”余霁丹只好再一次睁开眼睛,她看着他,小声询问,“你究竟怎么了?”
李茗休轻笑了一声,若有所指地说:“你的心脏跳的好厉害,好像要破胸而出,好像我下一秒就可以将它完完整整地握在手心里。”
余霁丹:“…………”
她幻想了一下那个血丨淋丨淋的画面,直接浑身一激灵。
“茗休,你在讲恐怖故事吗?”余霁丹眉心紧锁,又有点委屈,“你怎么了?是想吓我吗?”
李茗休盯着余霁丹的眼睛,过了几秒钟他笑了起来,无奈地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像你一样不解风情的女人啊?你是要准备把我气死吗,老婆?”
“…………”余霁丹气哼哼地推着李茗休的胸膛,“你滚!你快滚!不解风情的是你吧!你才是要把我气死呢!臭男人!”
将李茗休给推开之后,余霁丹立马在床上转开身子,留给李茗休一个背影。
余霁丹真的气坏了。
好不容易,她终于准备好了,可是李茗休呢?他对她说那么一堆莫名其妙的话,最后竟然还说她不解风情?说她要气死他?
明明是他要把她气死好不好!
紧接着李茗休又再一次贴了上来,他从后面将余霁丹整个人给圈进怀里,一边亲吻她的耳畔,一边轻声问她:“生气啦?恩?宝贝?真生气啦?”
“你别和我说话!”余霁丹躲避着李茗休的吻,大声说,“从现在开始,我宣布和你冷战!”
李茗休立刻笑了起来——现在的她才像她以前的样子,他认识她的时候、他爱上她的时候的样子,而不是后来用“坚强”“工作狂”的硬壳子将自己层层包裹和保护起来的样子。
她越躲,李茗休越要吻她。
到最后,余霁丹只能认命了,便任由他吻了去。
“宝贝,你知道吗?”李茗休强行扳过余霁丹的脸,逼迫她和他面对面,他亲了亲她的嘴唇,“你可以宣布和我冷战,但那只是你单方面的,因为……现在你想冷战,可是我却想和你热战。”
热战……
热♂战……
“你快滚!”余霁丹推开李茗休,再一次转过身去,“谁要和你热战?!臭不要脸的,满脑子就没装过正经事儿,你不要再戏弄我了,你以为我还会再上你的当吗?”
说完她的耳尖都偷偷地红了一下。
刚才在她准备好的时候,他在戏弄她,过了这个村还能再有这个店吗?她可不想再被他戏弄第二次!
其实李茗休真的没有戏弄余霁丹。
她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的刺激着他的耳膜,敲击着他的心。
他不知道她的心跳为什么会那么厉害。
是因为害怕和恐惧吗?
还是因为……他?
他多想麻痹自己她是为了他才会心跳的那么厉害,但他却不能。
他在脑海中反反复复,不停地分析和揣摩着余霁丹——这大概是他与生俱来的商人本性。
于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被商人本性给害苦了,后面当他意识到、了解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关上了短暂为他敞开的心门。
李茗休把余霁丹抱得更紧了,她的背脊和他的胸膛密不容针地贴靠在一起。
没关系,他和她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
他能将她的心门打开第一次,便能打开第二次。
来日方长嘛……
***
余江月和雷浩的事情,终于像一颗定时炸丨弹一样,将老余家炸开了花儿,搅了个天翻地覆。
在这个时候,爷爷奶奶、二叔二婶才知道余霁丹根本不是疯子,她是个又乖巧又听话的好孩子。
前所未有的好孩子!
连他们一向看不顺眼的李茗休都比之前更加眉清目秀了起来——
这个女婿也真好!
除了没什么钱,穷了点儿,其他也挑不出什么问题啊。
连带着余霁丹和李茗休的婚姻都变得神圣了。
最近他们总往爷爷奶奶家跑。
余霁丹连李茗休抽烟的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好在有他陪二叔抽烟,二叔才不至于那么郁闷。
而二婶呢,见到余霁丹就开始哭,一句话重复唠叨:“——江月怎么能偷户口本去结婚呢?”
余霁丹拉着二婶的手,该说的话这些天她都说了不知道多少次,说的她都口干舌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