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怎么死的?

她的父母……

余霁丹咽了咽口水:“他们……二叔三叔告诉我……他们是因为车祸……”

“车祸?”李时鸿满是嘲讽地冷笑了一声,“车祸可真是个万能的理由啊……你父母的工作性质,就算你当年不清楚,如今还不清楚吗?就让我来告诉你真相——”

“他们是被寻仇!仇杀的!听明白了吗?!”

“否则你怎么可能查不出来茗休入狱的真相?堂堂李大少要入狱了,怎么可能一点新闻、一点风声都没有?那不只是我们‘李家’一手遮天,就算我们再一手遮天,已经案发,就是纸包不住火!可这个火偏偏包住了,那是多方面的……是各种势力,不约而同的想要同一个结果!想让纸包住火!”

记忆好像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一个口子,便开始源源不断地往她的脑海中挤——

余霁丹捂住脑袋。

各种似曾相识的场景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的闪现——

这些场景不是第一次冲进她的脑海中了,早在李茗休带她去蹦极的时候,在那个最极限的时刻,她最恐惧、最害怕的时刻,她就已经和这些场景见过面了……

拿着刀子、浑身是血的人是谁?

躺在血泊中、面目全非的人是谁?

紧紧抱她,亲她、吻她的人又是谁?

是谁?

是谁?!

他们是谁?!!

“呜呜——”余霁丹痛苦地呻丨吟出声。

镜头不断地拉近——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躺在血泊中的人,已经面目全非,她在很近的距离中才能辨认出那并不是一个,而是两个……

他们是……

他们是…………

数不尽的眼泪涌向余霁丹的眼眶。

大颗大颗的泪珠像失控的水龙头,哗哗地往外流淌着——

那是她的父母!

她的父亲和母亲!

“你现在感觉到痛苦了?现在知道哭了?”李时鸿毫无风度地一把扯过余霁丹的领口——止不住的泪水已经让余霁丹看不清对方的脸,她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愤怒:“余霁丹!你所遗忘的痛苦,是因为有人替你承受了!你七年来的平安幸福、波澜无波,是因为有人在监狱中蹉跎他的大好光阴!”

怒吼完毕,李时鸿便将余霁丹丢回她的椅子上。

这个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哐当”一声踹开——

“霁丹!”

来人近乎是用“冲”的闯了进来,他一把将濒临崩溃边缘的余霁丹给揽进怀中,他卷起自己的衬衫袖口,一点又一点轻轻地擦着她落下的眼泪。

每一滴泪都像火红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尖上,可把他给心疼坏了——

他轻柔地哄着她:“霁丹,我的宝贝,你怎么又哭了?不哭不哭,我们不哭……”

然后他紧紧抱着余霁丹,慢慢地将视线从余霁丹的身上挪向了李时鸿。

短短的两秒钟内,足可以让他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大变脸!

他咬牙切齿地说:“李时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算是个长辈吗?你和我之间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波及到其他的人身上?你有什么不满的情绪想要发泄,有能耐就直接冲我来啊!找我女人的麻烦?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李时鸿的态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父子两基本上集体处在发疯的状态中了,两个人都毫无风度可言,他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李茗休:“你……你他妈真是无药可救了!为了个女人,你不止是脸都不要了,我看你是连骨头都不想要了!我怎么会生出来你这么个儿子?!你浑身上下、从头到尾,哪有一点像我?!”

“行了吧!李总!”

李茗休一边轻轻擦着余霁丹的眼泪,一边对李时鸿横眉冷对,“你以为你是什么雷锋般的榜样吗?像你有什么好的啊?我再无药可救也只对一个人,我只爱一个女人、只要一个女人,只忠一个女人,别管是生是死、是清醒还是疯魔,我只和一个女人纠缠!可你呢?你这一生辜负了多少真心?作了多少孽?难道还需要我在这里跟你一件一件的数出来吗?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教训我的人!就!是!你!!”

李时鸿一脚踹翻了茶几桌,暴跳如雷地骂道:“你他妈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再他妈说一遍!”

李茗休瞪大了眼睛,显然也是火冒三丈:“说就说!我怕你啊?!你没资格!你——”

就在这个时候,余霁丹抱住了李茗休,她痛哭流涕:“茗休……茗休……”

李茗休立刻不再搭理李时鸿了,赶紧捧起余霁丹梨花带雨的脸,安慰般地亲了亲她,轻言轻语地说:“好好好,我不跟他吵了,咱们走,咱们回家,好不好?”

尘封的记忆已经被撕去了封条,在慢慢地灌回她的脑海之中。

她多想将眼前的他和记忆中的他合二为一。

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根本看不清李茗休的脸。

“茗休……”

她确实对李茗休当年的入狱情况产生过极大的兴趣,甚至还想方设法的调查过历史档案,那档案表面上看起来面面俱到,但作为一个专业警察的她,只要仔细研读一遍,就能看出来其中的漏洞百出——她可以肯定,李茗休的历史档案必然是被人动过手脚的!

她不知道具体出于什么原因,甚至想深入调查,但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