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节(1 / 2)

“至于你们父王。”安代公主淡淡瞥了一眼身旁空着的位置,“他身子不适,需要静养,我已安排妥当,平日间便不要打扰他了。”

徐锦瑟看了晏庭曜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方才应下。

昨日拜堂时,恭王该是出席了的,她在盖头下看到高堂之位并无空缺。今日却不见恭王身影,想必晏庭曜查出的事情……

如今看来,这一世却不是晏庭曜,而是安代公主亲自出手,将恭王禁于府中了。

徐锦瑟在心中轻叹一声,虽有些对不住公主,她却忍不住为晏庭曜这一世不必亲手软禁生父而松了口气。

“行了行了,”安代公主挥了挥手,“这些不开心的事儿啊,以后就不提了,快去吧。”

从安代公主处出来,徐锦瑟深深呼出口气。

晏庭曜拍了拍她,并未说话,却叫她忍不住发自内心笑了起来——能有这般夫君和如此和善的婆婆,便是重活一世,她都从未想过。

下得台阶之时,晏庭曜先行几步,接着,朝她伸出了手。

徐锦瑟先是一愣,接着,扬起大大的笑容,牵住了他的手。

在他的牵引下,稳稳步下台阶。

一瞬间,赏花会上的惊鸿一瞥、安阳庄子上的仓促初遇、纵马狂掠的惊心动魄……相识以来的画面,一幅幅从眼前掠过。

直到她走下台阶,与他并肩而行,他的手却并未放开,一直牵着她前行。

徐锦瑟悄悄侧头,靠上了晏庭曜肩膀。

重活一世,能有这般际遇,她是何其有幸。

惟愿,此生,携手如此时……

第199章 回门(上)

徐锦瑟是回门那天才知,原山西巡抚裴永睿贪墨事发,已被打入打牢。

新婚第三日,正是回门之时。

一大早,徐锦瑟便在荷香与鸿雁的服侍下细细装扮起来。

晏庭曜坐在一旁,看着木梳自她乌发上滑过。荷香将馨香的发油抹上柔顺的秀发,不一会儿,便将垂顺秀发挽成个中规中矩的圆心髻,又取了一对翡翠金珠钗插上。

徐锦瑟瞧了瞧镜子,取了一对珍珠耳坠戴上,道:“将我那套藕荷色缂金瓜蝶纹的裙子取来……”

“等等。”晏庭曜突地开口,“何不将母亲送予你的发冠戴上?”

安代公主给那副纯金发冠?那发冠虽是精致,保存得也用心,但那般艳丽嚣张的形态,一看便是异族之物。乍然佩戴,与寻常打扮格格不入

只晏庭曜如此说了,徐锦瑟突地心头一动,回头一笑,对鸿雁道:“那便听世子的,将那发冠取来。”

“小姐,这……”荷香看了看她头上发髻,这圆心髻与黄金冠便不大搭了。

“无妨。”徐锦瑟看了看镜子,“将头发散了,重梳个凌云髻。”又回头道,“只劳烦世子久等了。”

“不久。”晏庭曜道。

待荷香将凌云髻梳好,鸿雁也捧了发冠前来。荷香接过,将那发冠仔细戴在徐锦瑟发上。艳丽的黄金冠扣在发髻正中,将她原就白皙的肤色映得更加剔透。

徐锦瑟取了口脂抿上,又道:“取那套大红缠枝花底的广袖来。”

那套衣裳是安平郡主送的,徐锦瑟觉着太艳,叫荷香压箱子底儿了。

此时想来,却与这黄金冠正是搭配。

果然,那大红金线金边的衣裳一上身,与这金冠交映,衬得她肤白若雪。

只徐锦瑟看着镜中的自己,却总觉少了些什么。视线在妆台上一转,突地福至心灵,她取了胭脂盒来,以指轻蘸,点在眼尾。

霎时间,一抹艳丽绯红在眼尾铺开,明眸皓睐,眼波流转,几欲勾魂。

乌发、红衣、金冠、红唇,美得艳丽、艳得嚣张。

便是荷香,都是头一次见她如此装扮,险些看愣了去。

更不要提晏庭曜的眼光,炙热到几乎炽人了。他挥了挥手,叫鸿雁与荷香先行退下,这才站起身来,走至徐锦瑟身畔,撩起她耳畔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道,“夫人如此……真叫为夫有些舍不得出去了。”

“世子……”

“嗯?”

“夫君。”徐锦瑟微微垂头,一段皓白脖颈从领中透出,与她眼尾挑起的一抹红晕形成了鲜明对比。

若刚刚晏庭曜还有些打趣意味,此时竟真升起了一丝想将如此美人铸金屋以藏之,不叫他人见到的感觉。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拉起徐锦瑟,朝门外走去,“时辰不早,咱们快些出门吧。”

恭王府处于京城最中心的位置,徐家却在京郊,这一路行去,起码耗了小半个时辰。好在王府马车规制极高,路上并不显颠簸。徐锦瑟与晏庭曜相对而坐,虽未多言,却并不觉乏味,只觉转眼便到了徐家。

因着晏庭曜身份特殊,徐丘松一听到通传,便带了家人来迎。徐锦瑟与他没走多远,便见徐丘松、魏氏、徐锦程、魏韵灵、徐锦冉、徐锦秋与徐锦鸿迎了上来。

晏庭曜口称泰山,做足了恭敬之态,叫徐丘松甚是高兴。因着宝儿之事,他虽靠着晏庭曜的打点没被牵连,却也知日后仕途无望。如今这贵为恭王世子的女婿对他如此恭敬,倒叫他颇有种志得意满的错觉。

翁婿二人并徐锦程去了书房,魏氏也迎了徐锦瑟入屋。

待母女二人略叙离别之情后,魏韵灵头一个开口道:“我瞧妹妹气色正好,世子待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