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思绪之后,风深深吸了口气,开口道。
“另寻一辆马车,由侍卫长亲自带人送他回东宫,到达之后立刻请太医过来为他疗伤,不可有误!”
“是!”
这时,先前过来奉夜仅命令,催促风的那名侍卫又来了,任然是那句话,迎接使臣误了时辰不甚妥当。
风看着侍卫们将凤离小心翼翼地抬上一辆马车后,强压住七上八下的心,上了自己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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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堂皇的大殿。
白逸一袭明黄色白泽图腾锦袍,坐于金椅之上,面对朝臣的时候,成熟俊气的面上是一贯的不苟言笑,深沉如墨的眸子却总在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坐在他右手边,同样身着一袭明黄的龙夕。
“你看我作甚? 为何不赏歌舞?”
龙夕察觉到白逸的目光后,不由得侧头问道。
“你是朕的皇后,朕看看还使不得了?”
“歌舞岂有你半分好看。”
白逸神情未变,只是眼中带了几许笑意,回答得一本正经。
两人的话语声被掩埋在舞艺表演中的奏乐下,除了龙夕耳边那缕可疑的红,绝对没有人发现,英明神武不苟言笑的皇帝陛下,竟然在国宴上对皇后光明正大地耍流氓。
当然,除了白逸身边那位耳尖的大太监总管。
一舞结束,周边立刻响起臣子们和南疆使者鼓掌叫好的声音,紧接着,身姿婀娜的舞姬退了下去,很快,一容貌清秀,衣着素雅的女子抱着一把琵琶,白色衣袍翩翩,徐步到红毯的中心。
那女子的手艺极好,坐姿优雅,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清浅的笑意,一曲卷珠帘从她指尖倾泻而出,如玉珠落盘,袅袅不绝,殿内除了她琵琶声竟无一人说话,听得入迷。
风静静盯着女子放在弦上的轻快手指,看似沉迷,实则思绪早已远离宫殿。
今日他命人将凤离送回宫后,便与臣子们出城,顺利接到了使臣,招待了一番后,这宴会就开始了,期间根本没有时间去东宫看凤离一眼。
凤离的双目紧闭,口中咳出鲜血的模样在风脑中时不时浮现,扰得他心神不宁,就连桌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都索然无味。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内力深厚,身体强健,取出那箭后再好好休养一阵,应当便没什么大碍了吧……
“皇上,小女子身为南疆公主,身在南疆时便听闻过白泽太子殿下许多事情,心中仰慕已久,今日更是一见倾心,故斗胆向皇上请求,可否让小女子留在白泽,嫁给太子殿下为妻。”
一曲结束,那女子忽然跪下了下去,此言一出,殿中哗然。
先前大家都以为这女子只是普通的乐师,不想她竟是南疆的公主,竟如此大胆奔放,国宴之上亲自为自己求亲。
再侧眸看看十几位南疆使臣,个个面带笑意,对这场面没有任何异议,仿佛这是早就计划好的。
风心中一惊,没立刻朝白逸看去。
他知道南疆来了一位公主,但她面上蒙着纱布,没有人见过她的样貌,没想到她竟然打着这样的主意。
白逸亦是有些惊讶,但很快恢复正常,笑言道。
“南疆与白泽本就有意交好,若是能够和亲,乃是好上加好,皆大欢喜。不过朕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公主殿下不妨亲自问问太子,若是他同意,朕自然毫无疑议。公主觉得如何?”
这话说得极为圆润,白逸知晓风的性子,知晓他自然不会同意,便委婉地将问题抛给了风,又显示出自己的深明大义。
同时,这也是一种试探,南疆若是有意与白泽结交,互惠互利,自然不会因为和亲不成而翻脸。
除非,他们本就另有目的……
一想到白日有人意图对白凛风下杀手,白逸的目光徒然深沉了一分。若是南疆狼子野心,想要吞下白泽,刺杀的对方应该是自己才对…… 难道风儿得罪了什么人?
“皇上英明,小女子觉得如此甚是妥当。”
话毕,南疆公主起身向风走了几步,施施然行了个礼,众目睽睽之下,清秀的脸上没有丝毫胆怯之意,垂眸微笑着道。
“太子殿下,小女子方才所言,你可接受?”
风忽然想起,凤离总是误会他与别人有什么,每次都气得双目通红,若是自己真的应下这门亲事,他醒来后不得将东宫砸了?
没来由得觉得有些好笑,面上却仍是淡淡的,起身对南疆公主抱拳道。
“抱歉,公主殿下。白凛风早已经心有所属,那人脾性暴躁,喜欢吃醋,莫说是再娶一个妃子,若是知道白凛风与他人牵扯不清,便要不依不饶,着实令人烦恼。”
风向来不怎么会说话,但说出的都是真心话,看似是对那人的不满,南疆公主却生生听出了恩爱的意思。
“难道太子殿下这一生只娶一位妃子吗? 你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公主惊讶地瞪大眸子,失声道。
风还未开口,白逸笑道。
“公主有所不知,朕与皇后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太子许是继承了朕的情根,同样无比痴情。”
白泽臣子倒是见怪不怪,南疆使臣:一家子奇葩……
对于这个小插曲,风并不放在心上,宴会结束后便匆匆回了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