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注重礼仪的她皱着眉,捏着筷子打断郑父:“吃饭。刘妈做这么多菜不容易。孩子刚回来就知道数落,我看,你有天连我也赶走好了。”
提起郑朗宴被突然遣出国的事,这是使她和儿子离心的开端,郑母到底意难平。
“就是你一直纵着,他才总出格。”郑父照旧不服。
一顿饭在沉默的光景下吃完,谁也觉得索然无味。
——
刚好回了b市,林俏和郑朗宴约着回附中去看看。
当年没有一起从这里走出去,是两个人心底里永远的遗憾。
时间大概是当年林俏刚转学来不久的时间,合欢花还在,教学楼也依旧,倒是别的设备都更新了,还新建了两栋楼。
穿梭在格子裙校服中间,这感觉陌生而又熟悉。
两个人一路从教学楼漫步到体育馆。
路过舞蹈室,里面穿着舞鞋的年轻小女孩正在压腿闲谈,看到郑朗宴路过,幽深的视线瞥进来,女孩子们聚在一起红着脸小声议论。
郑朗宴早已习惯了这种目光,根本没有注意里面的讨论。
他看着里面,像是想起什么,清冷的目光变得炽热。
回过头来,郑朗宴抬手捉住林俏的手,垂眸看着她笑,声音低沉撩人,落在她耳边:“都没你好看。”
林俏瞪着眼睛,拉着他匆匆就要走:“郑朗宴,你又瞎说什么呢。”
“怎么是瞎说的,”郑朗宴弯着唇,任由她小小的手拉着他走,话音里也带了笑意,“我当时可是一眼就沦陷了。”
他手下用力,拉着林俏停下。
因为惯性,林俏撞进他怀里。
郑朗宴顺势揽紧,抬手抚了抚她的脸,目光灼灼:“多看一眼,都会陷得更深。”
林俏一瞬间就红了脸,在郑朗宴不顾场合就要亲下来之际躲开来,手背捂着嘴,逃出很远。
郑朗宴不满地蹙眉,晃悠着跟了上去。
——
段毅格在听说郑朗宴回b市之后,几乎也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褚刚和其他几个人直升的外语大,都在本地继续当地头蛇。段毅格迅速地组了个饭局,一群人算是给郑朗宴接风洗尘。
两个人是晚上的时候赶去的酒店。
褚刚他们早早就在包厢里了,徐曦也在。
看到郑朗宴高大的身影进来,手里紧紧牵着林俏不舍得放,一堆男人立马起哄地吹起了口哨。
“宴哥,欢迎回国!”
“宴哥,你可算舍得回来了啊!哥儿几个这两年可丧了。”
“宴哥变得更帅了啊,就是这么兜兜转转,还是攥着我们林姐儿不放啊,”褚刚抬手和他对了下拳头,偏头打趣林俏,“这下真能光明正大叫嫂子了吧?”
林俏面色还是淡淡的,看着褚刚,轻轻说了一句:“以前也没少听你叫。”
“沃日,哈哈哈哈,我们嫂子这么久不见,突然变得这么幽默!”
一伙儿人顿时被林俏逗得笑开了。
段毅格抬手笑着骂他:“卧槽,你在嫂子面前能不能文明点,别他妈说脏话。”
一堆人笑得更狂。
坐下点了菜。林俏挨着徐曦,两个人叙了叙旧。
男人们先是喝了点酒,很快热络的聊开了,话题转了一圈,回到了林俏身上。
“我说,林姐儿,说到当年的事儿你别见怪啊。”褚刚到底还是喝大了,大着舌头红着脸,就要上来拍林俏的肩,被徐曦手快的拍回去了。
他咧着嘴笑了一下,表情夸张,扬着声音继续:“打一开始,宴哥去接你,说是当年结了梁子的,我们寻思这有仇呢,就想着整整你。可倒好,把宴哥给整了,给我们一顿锤啊。”
褚刚说着,打了个嗝,逗得一屋子人又笑了。
“后头宴哥又处处护着你,紧张得跟个什么似的。我还没反应过来了,还是别人提醒,说宴哥这是看上你了。”
“我还寻思说不能吧,这姑娘看着冷啊,不爱说话,还不爱笑……就、跳舞不错。”想起当年一堆男生在舞蹈室外,像愣头青一样的莫名兴奋,几个人都笑了,段毅格抬手拍了褚刚的背一把,让他踉跄一下:“你可拉到吧,喝多了满嘴跑火车。”
“哪有,我这、这不是高兴吗。我们林姐儿马上都是大明星了,宴哥以后情敌可是多啊。”褚刚笑着打趣,“也不知道他那脾气有没有收一收。”
“坐坐坐,喝你的啊。”段毅格听不下去,笑着拉着他坐下。
男人们很快又开始新一轮的灌酒。
林俏和徐曦面前放了鲜榨的果汁,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徐曦瞟一眼林俏一边的男人,他的衬衣袖口轻轻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修长的手指捻着酒杯,唇边似笑非笑,视线仍旧清明,时不时落在林俏身上。
相比之前的乖张外露,郑朗宴实在成熟了太多,不显山露水,沉稳而自持,偏偏只为了一人疯狂,贪婪而霸道地占有她的全部。这模样才最让人着迷。
徐曦偏头看林俏,忽然喊她:“俏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