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慧英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她明知道女儿的话没有错,可她却是极不喜欢从别人的嘴巴离听到叶斐然的不好。
“反正你是做姐姐的,他是你亲弟,你自己看着办。”杨慧英语气冰冷的说。
叶蓝茵听出了母亲的不悦,却没放软语气,只是默默的继续摘菜。
杨慧英见她闷葫芦一个不言语了,心里有几分憋堵,把话题转向了另一个方向:“亦行的腿复查了吗?还有没有站起来的可能?”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叶蓝茵抓心挠肺的。
“定的后天复查。”她无甚语气的说,“他的腿伤的重,需要时间。”
“那是多久?半年?一年?”杨慧英莫名来了些火气,“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要是亦行真的残废了,你难不成还……”
话没说完,杨慧英看叶蓝茵讶异的看着门口,顿时收了声。
周亦行正面无表情在厨房门口。
杨慧英尴尬的老脸涨红,嘴巴张了又合的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局促的目光更是不是知道该往哪里放。
“来找我?”叶蓝茵走到周亦行的身边,“怎么了?”
周亦行冷着一张脸,没有说话。
叶蓝茵旋即一想,意识到他可能是想去方便,所以过来找她帮忙。
叶华东不喜欢家里有那种富人家的奢侈之气,周亦行来这里便从来不带佣人,更不会带过于贵重的礼物,以免叶华东不开心。
“我陪你去。”
来到卫生间,叶蓝茵锁好门后,给自己洗洗手,然后就过去扶周亦行起来。
可周亦行不配合。
叶蓝茵略略叹气,蹲下来,说:“别和我妈计较好不好?她就是伺候我爸伺候的累了,以为我也是这样的。”
周亦行沉默了片刻,抬眸看着叶蓝茵,苦笑道:“我给你添麻烦了。”
叶蓝茵心跳一滞,随即便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酸痛,那个酸劲直逼着她的眼窝就去了。
“别哭。”周亦行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别让爸妈觉得我欺负你。”
叶蓝茵勉强一笑,覆上他宽大的手,细细的摩挲着,很多心底里话说不出口,憋得她很难受。
而周亦行十分平静,好像很多事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他反握住她的手,倾身在她耳边说:“我忍了好久。”
叶蓝茵的脸色划过一片绯红,可一想他话里的意思,这又觉得自己是想歪了。
“你靠在我身上。”她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周亦行这次也不客气,把身体大部分的力都压在她的身上,悠然自得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毫不避讳。
叶蓝茵没见过周亦行的什么?那自然是里里外外都见过。
可眼前的情况还是头一回。
她难为情的撇开头,听着那哗啦啦的水声音又是躁动不已,只得找个话题:“怎么忽然来这边了?还陪我爸下棋?他那人就这点儿爱好,当心抓着你不放。”
周亦行浅笑,回答:“夫妻一起回家才是正确的生活方式。”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是切中了叶蓝茵这两天忧愁的症结。
他们是夫妻,他们有个属于他们的家,将来也还会有属于他们的孩子……生活就是如此,只不过是周亦行的身份特殊了些,他们的生活复杂了些。
而这一切在他们这五年的感情中又是否重要呢?
“好了。”
周亦行的声音又打断了叶蓝茵的思绪,她连忙扶着他去水台那里洗手,面前的镜子同时映照他们的样子。
“你相信夫妻相吗?”周亦行冷不丁的问道,目光饶有兴味的打量着镜中的他们。
叶蓝茵也看着他们同框的两张脸,不得不说,他们是般配的。
“据科学研究,夫妻相是有根据的。面部表情心理学家把这种现象叫做变色龙效应。换句话说,你我天长地久的在一起,不得不像。而且,我认为不只是长相、动作,包括思维方式,遇事态度都会趋近于相同。可如果两个人分开,夫妻相也会在时间中一点点消失不见。”
叶蓝茵微微蹙眉,总觉得周亦行这话大有深意,可无奈她不善于分析,摸不出什么头绪。
“卫生间很闷,我们快些出去。”她选择暂且回避。
叶蓝茵待周亦行洗完手后,又把人扶回轮椅坐下,细心的为他整理着衣领。
周亦行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这深邃的双眼背后有多少的痴迷和欲念,甚至又有多少算计,只有他心里清楚。
两个人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看到杨慧英端着菜要去餐厅。
杨慧英的尴尬还没有化解开,她有些僵硬的笑了笑,就听周亦行说:“妈,我是不会拖累茵茵的。”
这话听得叶蓝茵和杨慧英心里莫名一紧,就好像是周亦行有了什么打算一样。
杨慧英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张口想说些抚慰的话,却是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她只得忙去开门。
还没看清楚来的是谁,就听叶斐然高兴道:“妈,您看谁来了!”
陈励川长腿一迈,声音温和动人,“伯母,好久不见。”
杨慧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