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白经池便放了心,重新拿起了书来看。十分钟后,浴室的门终于打开,他抬眼,余尔披着浴巾站在门口,两只手把衣领揪得紧紧的,神色紧张地望着他。
“怎么了?”白经池挑眉,洗个澡都能洗出花样来?
然后就眼睁睁看着她的脸一点一点红透,连脖子都变成了米分色。
卧室的吊灯太亮了!余尔愤愤地想着,这么亮堂她怎么好意思嘛!于是跑过去把大灯关掉,只剩下床头两盏橘色小灯。
白经池的目光就一路追随着她,余尔一回身,刚好对上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睛。房间已经暗了很多,然而那两盏壁灯依旧能将两个人照的清晰五姨,余尔的紧张并没有得到缓解,直到白经池把书一收,就那么戴着眼睛看着她。
紧张到极致,反而激发出了莫大的勇气,余尔咬了咬嘴唇,走到他跟前,脱掉身上的浴袍。
里面只剩一件黑色刺绣的透明睡裙,这已经是她在那几件里选的布料最多的了,但也依然无愧于它情趣内衣的名号。上半身只有两片薄薄的布料,堪堪遮住胸前雪白的两团,被黑色丝带系于颈后,背部大片肌肤都暴露在空气中;下半身的裙子长度只到大腿中部,几乎是透明的,重点部位被黑色丁字裤遮挡着,一种欲语还休的诱惑。
白经池的呼吸有一刹那的凝滞。
他的视线缓缓地由上而下,眸色渐深,最后回到她脸上时,已经深沉得可怕。
余尔在他的注视下愈发紧张,身体都僵硬起来,她吞了吞口水,听到白经池问了一句:“你在勾引我吗?”
声音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情绪。
她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下一秒,手腕已经被一只大手禁锢住,猛地一扯,她整个人都跌坐到他怀里,一只腿跪在床上,一只腿只留脚尖撑在地上,这样的姿势,她的重心已经全部转移到臀下——与他大腿亲密接触的位置。
上半身几乎全部贴在他身上,仅仅隔着一层布料,很轻微的磨蹭都能使敏感的地方有感觉,进而被放大无数倍,传到四肢百骸,引起一阵麻痒。
余尔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往后撤了一点,只是微微一动,就能察觉到他陡然加重的呼吸,以及身下已经苏醒的某个部位。
箍在她腰上的手便更紧了一些,一个使力将她又拉回身前。身体的摩擦带起的异样感觉令她不由自主轻哼了一声,头顶一股灼热的气息喷射下来,同时响起白经池因为低哑而显得比平时更加性感的声音,“想要了?恩?”
这已经是这么多年两人对话中的最大尺度了,余尔一时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毛茸茸的脑袋直往他怀里扎。
白经池的手缓缓下移,隔着一层聊胜于无的布料,在弹性十足的地方轻轻揉捏了两下。他愈加粗重的呼吸萦绕在耳边,余尔的身体也跟着软了一软,手上支撑的力道渐渐消失,两个人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
两个人紊乱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交错起伏,余尔轻喘着抬头,以一种仰望的姿态,在他光洁的下巴上亲了一口。
白经池掐着她的腰将她提高了一点,同时曲起一条腿给她靠着,两人面对着面,望着彼此的眼睛里已经满是火花。
余尔把手搭在他肩膀上,盯着他性感的薄唇,然后捧着他的脸,笨拙地去吻他。
结婚这么多年,吻技一点长进都没有,白经池心里感叹了一句,然后含住她娇小的两片唇,引领着她的小舌头,与自己交缠。
颈后的吊带不知何时被解开,柔软的大床上,两具身体如藤蔓交缠着,逐渐有细细弱弱的低吟溢出,在温馨的房间里留下甜蜜的气息。
☆、chapter 7
在联系到刺刀的第十天后,余尔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鱼咬钩了。一切进展顺利,现在动手吗?
彼时余尔正在煮粥,放下汤勺,在擦手巾上擦了擦手,拿出手机,一条信息看得她咬牙切齿的,攥着手机的手用力到发疼。这个贱人,果然还是死性不改!
她噼里啪啦把早就想好的话打上去,打完了却没发送,盯着看了好半天,手机屏幕都快被她的眼神灼出一个洞来。手指仿佛一下变得千斤重,她咬着牙,好半天才按下发送键,同时闭上眼睛,长长出了一口气。
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封淼淼,这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同一时间,这个城市的另外一个地方,某条小巷,一辆破旧的灰色面包车上,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收到信息——按她以前让你做的,原封不动还给她。
报应啊……刺刀看完之后满脑子都是这两个字,他收了手机,扬了扬手,“动手吧。”
天色发黑,西郊一家废弃的玻璃厂,长久的黑暗里,突然有两束白光由远及近,灰色面包车驶进来,停在一间破旧的车间前。
车前灯照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上,刺眼的白光令一切都无所遁形,门边杂草丛生,在灯光下泛着惨淡的灰白色,场景静谧而诡异。
车门拉开,几个男人从车上下来,两人跑过去把沉重而腐朽的铁门拉开,拉了门边悬着的绳子,房顶亮起一颗瓦白的大灯泡。另外两人绕到车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抬出来一个麻袋,搬进了车间里。
有人叫了一声“老大”,最后一个人这才从车上下来,右脚微跛,行动却并不迟缓。他走到车间门口,灯光映在他脸上,露出一条从额头蜿蜒到右眼角的疤痕。
铁门重新被关上,门缝中漏出窄窄一条光线。
如墨夜色中,不知名的昆虫锲而不舍地鸣叫着,女人细弱的呜咽声时隐时现,消散在混杂着尘土和青草味道的风里。
厂房内,皮肤黝黑的男人在铺了报纸的木板上坐下,角落里简陋的木板床上,被五花大绑的女人正在挣扎,嘴上被贴了胶带,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刺刀从黑色大包里掏出来一个看起来很高级的摄影机,拨弄了几下,似是不得法门,转身递给旁边的男人:“老四,这个你会玩吗?”
“会!”老四两眼放光地点头。
“那你去拍吧,先拍几张照片,别瞎摸。”刺刀嘱咐道。
老四一边摆弄相机一边不服气道:“我又不是猴子,我才没那么饥渴!”
角落里的女人突然动了动,老四调好相机往过走的时候,听到她呜咽起来,顿时不耐烦地骂起来:“你特么哭个球啊,老子什么都没干呢你就哭哭哭,烦都烦死了!女人就是麻烦!”
走到她跟前的时候,阴影下的女人忽然一个发力,狠狠撞向了他,被绑在背后的手甩掉不知何时解开的绳子,掐着老四的脖子将她按在地上。
后脑勺磕在地上一声钝响,老四被撞得有些发懵,守在门口的光头一见情况不对急忙跑来,一脚将那女人踹飞:“我去,居然解开了,这婊.子还挺能耐!”
女人踉跄着爬起来,飞快地摘了眼罩,撕掉嘴上的胶带,下一刻就被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抓住,重新绑了起来,怕她再挣脱,特地绑了两遍。
“刺刀?是你?!”封淼淼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刺刀,凄厉地喊起来,“我让你去抓余尔,你特么把我抓起来干嘛?我特么钱都给你付了,你现在想干嘛?”
猴子正想重新把她的嘴封上,一听她认识自家老大,顿住了。
刺刀从阴影里走出来,“封小姐,这都是你的报应!害了别人一次,还想害第二次,多少人等着收拾你呢,你非要自投罗网!现在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好好享受吧。”
“你阴我?”封淼淼满眼怨恨地瞪着他,“你收了谁的钱?谁派你来的?是不是余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