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大概粗粗看完黑板报,从另一边走道向讲台方向走。
饮水机加热提示灯从红灯变成了黄灯,正上方是一块高考倒计时的定制牌:距离高考只剩下30天。
“30”这个二位数用正红色,醒目而又刺激。
老王从讲台绕过去,又在门口处的值日表和课程表前停留许久,一直到临下课十分钟,他才回到办公室。
放弃高考的学生松了一口气,偷偷摸摸掏出手机玩,陆业对这一切毫无所觉,终于解出最后两道大题,得出最后的结果x=1与答案一致,才长出一口气。
他刚伸个懒腰,第三节晚自习下课铃响起,整个学校一下子变得闹哄哄。
班里刻苦的学生一动不动,打算再战半小时;调皮一点的卷一份试卷,兜里揣一根笔,招呼哥们一起回家;女生们你等我我等你,还有约好先一起上个厕所再回家的。
不到十分钟,走得只剩下十来个人,其中大部分是住校生。
陆业起来出了教室,严侓果然站在栏杆边等他。
对方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正笑盈盈地看着他,递过来一杯冰镇果汁,还恶作剧地把手掌贴他脸上,突如其来的冷意吓他一跳。
这时候楼道几乎没人,也没有人注意到二人动作。
两人未做停留一前一后来到四楼高一学生所在楼层,这一层楼由于高一学生只上两节晚自习均已回家,灯火俱灭,黑漆漆一片。
才过转弯,陆业被严侓按在墙上,果汁差点掉在地上。
对方带着温热的唇贴上他的唇,带着凉意的舌头撬开它两排牙齿,两相纠缠,最后退出来,又吻吻他嘴角。
陆业将头埋在他颈间,嘬嘬的脖子和下巴,说:“晚自习第一节准备做份英语真题,没想到英语老师来了,讲了一节课。”
严侓手搁在他腰上,撩起短袖下摆伸进去在他背上摸来摸去,也不嫌热,“他第二节课到我们班讲来了。”
他们高三总共三十个班级,前十九个是理科班,后十一个是文科班,理科班有三个尖子班,文科班有两个尖子班。
严侓所在的一班和陆业所在的二十班,共用一位英语老师。
“我们班的新数学老师,把你们数学老师给撞了?”
说起这个文科班学生便有些幸灾乐祸,倒不是他们用心险恶。文科班原来的数学老师是一个小个子女老师,解题思路清晰,讲课干脆利索,很重要的一点是从来不拖堂。但是她怀有身孕,百日动员会后便休养在家,由另外一位老师顶替。
这位新老师是个慢性子,每次穿的衣服不是领子里面一半外面一半,就是露出裤腰处的内裤边边,上课讲题时看着题靠在讲桌边,一句话别人是1.5倍速,他是负1.5倍速,时常卡壳。
不仅如此,立夏后他讲着讲着便脱掉一只鞋,以为学生看不见,其实味道已经飘散开。
而理科班这位数学老师,专业水平没话说,但是他一歧视文科班,二歧视女生,觉得学文的都是因为笨,而女生尤其笨,经常在课堂上宣传的他直男癌言论。最近刚生了二胎,是个儿子,整天笑得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