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闭嘴吧,班·罗伯特,否则我会在这里揍你!”乔珊荃强抑怒火,憎恨又鄙夷地看着班·罗伯特,“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已经结婚了,嫁人了。你现在打算做什么?企图引诱我出轨,背叛自己的丈夫?哈,我告诉你,别做梦了!”

“你可以离婚的。我会把我的律师介绍给你,保证不会惹出任何麻烦。”班·罗伯特还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么严重。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喋喋不休地说下去:“必须尽快,趁着你已婚的消息还没有几个人知道,早点摆脱这桩莫名其妙的婚事。乔琪,我愿意尽一切力量为你隐瞒,包括你和那个模特之间特别的关系,我也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这样才能隐瞒所有人,他们看到的设计师乔琪依然完美无瑕,没有任何污点。这样,我们家才会接纳你……”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班·罗伯特被打懵了,捂住脸,张大嘴巴,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瞪着这个衣冠楚楚,俊美儒雅的男人,乔珊荃气得浑身发抖。

“我警告你,班·罗伯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我的羞辱!你把我当成了什么?炫耀的工具?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麻烦你搞清楚这一点!我们早就分手了,我有独立的人格,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应该怎么过,不需要你来替我操心,干涉我的人生!”

“难道你以为我非你不可?实话说吧,罗伯特家族和你们家的银行,我还不放在眼里。”她舔舔犬齿,露出一个残忍的冷笑,抬手指向对面阁楼,“看到楼下停的那辆加长林肯了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喝咖啡?”

班·罗伯特茫然地摇了摇头,他想说话,但是一开口就被乔珊荃瞪了回来。

“我想你大概忘了那天与投资人见面,那位出身意大利最有权势家族的先生曾经说了什么。”乔珊荃眯眼笑得嚣张又骄傲,“我嫁的这位丈夫,他有一个来自显赫的博罗梅奥家族的父亲。眼下,他们父子也许正在上演一处感人的相认戏码。我把交谈空间留给他们,提前避开。”

闻言,班·罗伯特脸色煞白。

没错……他想起来了。

当时他已经被乔珊荃结婚的事实震惊得无法回过神来,却也依稀记得他们与那位先生似乎发生了某些冲突。

乔珊荃他们离开之后,班被秘书小姐礼貌而不容拒绝地留下来喝下午茶。那位霍克先生朝他询问了一些问题,话题大多关于设计师乔琪,以及不着痕迹地打听她与那位模特的种种交集。

班·罗伯特对出现在乔珊荃身边形影不离的男人嫉恨不已,他看不起这些吃青春饭,贩卖皮相的男人——漂亮性感的女人当模特,是为了服务男性。而身为一个男人,却去抢女人的工作,实在是太荒唐可笑了。

所以当初乔珊荃的男闺蜜肖恩主动对他示好,班·罗伯特一面在心里偷偷鄙夷,一面大方地接受了送上门的艳福。

在班·罗伯特的眼里,模特圈里十男九gay,剩下那个也是个处心积虑上位求包养的软饭男。他不假思索将乔珊荃的丈夫当做那样的人。

而事实上呢?

他拼命抹黑蔑视的那个男性模特——极有可能是博罗梅奥家族的一员。

顺着乔珊荃闪动着异彩的目光望向对街小楼,班·罗伯特面如死灰,颓然盖住眼睛,倒在椅子里无力动弹。

与博罗梅奥家族相比,他引以为豪的家族和身世,就像是大象与蚂蚁的差距。

冷汗涔涔的班·罗伯特眼睁睁看着乔珊荃戴上墨镜,踩着细高跟,哒哒哒地走过自己身边,带起一阵风,风里飘荡着她标志性的甜蜜香气。

看着她走向灿烂的阳光,走过街口,走进那间红砖楼。

他的记忆与数月前风雪交加的夜晚重叠。

那一夜她也是如此骄傲而坚定地离开,头也不回,走出他的世界。

班·罗伯特犹如大梦初醒,他知道,她洒脱果决,说离开就是真的离开,不留任何余地。

而工作室里,正上演的“认亲”戏码其实并不如乔珊荃猜想的那样的顺利。

乔珊荃站在楼道里,咬着手指头,徘徊往复,手举起来又放下。

她忍不住用头轻轻撞了下铁门。

她这是在做什么,什么时候变得瞻前顾后、优柔寡断了起来?

都怪那个大胡子!

如果她离开时没有回头,没有正好看见他棕色眸子里闪过的不知所措和恐慌,那她也不会为他心烦意乱。

啧了一声,乔珊荃离开铁门,站在楼道转角,靠着墙,掏出女士香烟点燃。

烟雾缭绕,火光在她指间闪烁。

如果有人正好路过,就会看到这个骄傲而倔强的东方女郎,脸上破碎失落的神情。

仰起头,乔珊荃无声呢喃。

“得到的,得不到的。何必贪求?嗨,我怎么感春悲秋了起来?”她弯腰撑着膝盖,直愣愣的盯着水泥地上的一条蜿蜒缝隙。

她想起来,自己小时候,通往家门口的过道里也有这样一条缝。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脾气还大,骄纵得近乎蛮横,属于大院里特别不讨人喜欢的那种小女孩。不过谁让她长得好看呢?

继承了父母身上所有优良血统,小时候的乔珊荃就明白,长得好也是一种优势。

漂亮就行。

所有人都不知不觉让着她,宠着她,惯着她。

但是大院里其他人不明白,小乔珊荃长得漂亮,父母恩爱,工作体面,举止气度不凡,是大院里饱受羡慕的家庭,为什么她还是脾气那么坏。

只有乔珊荃自己知道,她有没有父母,有没有家,生活没什么差别。

反正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当她为了手工缝制一条给洋娃娃的裙子,一天一夜滴水未沾,又淋雨出去追提了行李箱大步离去的父亲而淋雨,最后一头栽倒在家门口的地板上的时候,她用指头抠着地面那道缝,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只是无意识地伸长手臂去试一试,看那条缝会不会被她抠破,露出藏在下面的妖魔鬼怪。

“……怎么突然又想起来了。”抬手去揉酸涩的眼睛,抖落一截烟灰落在衣服上,乔珊荃心疼地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