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村里人看到猎户都会主动与他打招呼,时间长了,互相之间的关系比以前融洽得多。
这不,端午节前,他还送下来两头野猪,说是请村里人吃。
二人各执一词,言晏晏更相信丰吉的说法,毕竟若真如猎户所说,那这座房子也不会一直空置在这,甚至里面的家具都没怎么动。
“他曾给你们送过野猪?”院子里安静下来后,言晏晏放下手。
丰吉下意识的点头:“不错,就在端午节前。”
当时村里人要给他钱,他不肯要,好容易将他留在村里,他也推说天天吃早就腻歪,只喝了几碗酒。
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显然是思想偏激的猎户不相信宛娘是自己失足落水而亡,恨上村民后,将食过毒草的野猪送到村里,导致这场“瘟疫”。
在言晏晏看来,猎户这种人,可恨又可怕,即便那位“宛娘”不死,怕不论是嫁他还是不嫁他,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听到她若有似无的叹息声,丰吉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浮现吃野猪宴那天,无意看到猎户弯着唇笑的画面。
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起来,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那野猪难道有问题?”联想到猎户方才带着恨意的话,丰吉后背有些发凉。
想到他们竟然一直与这样恶毒的人生活在一起,苏培盛都有些同情:“那野猪被他喂过毒草。”
“所以说……村里人是‘中毒’不是瘟疫?”丰吉说完,想到自家儿子被折磨得骨瘦如材的模样,发狠的扑过去打人。
“你这个疯子!早知今日,当初就该赶你走!”丰吉身体并不健壮,打了几下就有些力竭。
看他喘气如牛,一副快把自己给气死的模样,苏培盛好心的将人扶起来坐到一边。
不多时侍卫们从山上下来,带回从他屋子里找到的毒草。
孙大夫得知前因后果,一时有些失语,随即摇头拿着毒草回了房间。
村民们得知真相,想到他们傻傻的吃下带毒的猪肉还感谢他,直恨得牙痒痒,将猎户抓出来后狂揍了一顿,侍卫阻止后,才留下一口气。
有了毒草,一切就好办得多,孙大夫当天下午就用祠堂外那片草药研究出解毒的方子。
御医看过方子后,对他愈发佩服。
喝完药后,症状不严重的人指甲颜色慢慢淡去,症状严重的人还得再吃一段时间药。
随后,侍卫带着半死不活的猎户到村口,告知县丞村里并非瘟疫,而是被人投毒,让他不必再封村。
县丞半信半疑,让人给知县传话。
瘟疫又不是什么好事,不是自然最好,知县当即命令被召集到衙门的大夫走一趟丰谷村。
在知县派来的大夫证实过后,县丞这才带着人离开。
猎户给全村人下毒的行为称得上是十恶不赦,都不必等秋后,知县当即就判他斩立决。
处理完猎户,知县亲自走了一趟丰谷村,听村民说什么仙子后,顿时想起来从天津卫传来的消息。
见到人后,知县态度十分热情:“早就听说过仙子的消息,没想到竟然能亲眼见到您,实在是三生有幸。”
见他一心奉承自己,基本上把旁边的四阿哥给忽视个彻底,言晏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里简陋,仙子不如去舍下暂住。”这房子里布置的东西虽不错,却也不能掩饰本身的简陋,因此知县邀请道。
“不必,你退下。”觉得他有些聒噪的四阿哥直接道。
知县这才看到旁边的四阿哥,想着他能坐在仙子旁边,应该有些身份,语气还算客气:“您是?”
四阿哥淡淡的扫过去一眼,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知县不由自主的站起身。
“下官告退。”都已经起来了,总不能再坐下,知县只能遗憾的先离开,想着改日再来。
丰谷村,村民们的身体慢慢恢复后,纷纷拿上家里最好的东西去后山感谢。
“医治你们的是孙大夫,要谢就谢他。”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的言晏晏道。
村民却道:“孙大夫都说了,是您救下他并带他来我们村子。”
说完,朝她跪下来叩拜。
看到他们一言不合就下跪,言晏晏都快习以为常了,抬手让人起来后道:“这些东西我也用不着,你们拿回去好好养身体。”
说完,怕他们继续纠缠的言晏晏直接回屋。
这群人走后,没多久又来一群人,守在屋外的侍卫拒绝收那些东西,并让他们离开。
村民们也不敢纠缠,将带来的篮子放下后就跑。
房间里,言晏晏本在窗前练字,刚搁下笔,忽然感觉手上的镯子隐隐发烫。
她抬手,就看到白色的镯子先变成金黄色,慢慢又变透明,最后消失不见。
什么情况?
言晏晏摸了摸空无一物的手腕,却忽然感觉镯子里的空间似乎转移到自己脑海中一般,只要一动念就能看到。
她闭上眼仔细感受,发现自己的意识可以察觉到空间的每一个角落。
这一刻,她才真正像是空间的主人,而不是像以前似的,连空间里的绵延的山究竟有多大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