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 2)

结婚狂想曲 acome 6544 字 1个月前

结婚狂想曲1,7,2

1

二十四岁是出嫁的芳龄。

其实按照常理来说,十六岁就应该出嫁,但我家比较特殊,有钱也有权,所以仗着某个亲戚在宫里的地位甚高,作威作福的我家狂妄的视天下规矩如无物。既然头上的大家长们都是这般的用鼻孔看天下,那我为什么要在十六岁豆蔻年华就糟蹋掉自己快乐的人生?

所以十六岁那年的皇后大选我把院子里的丫鬟踢了一只出去;十七岁那年的家族大相亲,我和某远房表妹换了衣服;十八岁那年的朝廷命官上门,好象最后是我的某一个哥哥在慌乱的找人中想起那时我去五台山研究佛经;十九岁那年我还在庙宇里认真钻研;二十岁回家族里开始重新接手我丢下的乱摊子,忙得昏天暗地的,谁会想到要去结婚;二十一岁,我的产业开始赚钱;二十二岁,用佛理和家族长老们理论吃喝玩乐是不是人生真谛,结果气倒了一串的谁也没想起虽然我是家里最小的女儿,但已年近高龄;二十三岁,七个哥哥全部成婚,就剩下我一只的出众夺目起来,所有人开始正式考虑我的婚姻大事。

所以二十四岁的今天,我被下了命令,只要服从婚礼,并且尽量维持今后的婚姻,那么我的任何要求,家里绝对给予全部支持与完成。

没有多想,笑咪咪的在长老们虎视眈眈下点头,应允,看到爹娘松了好大一口气,看到七个哥哥皆笑得无比宠溺。

思考,难道我那七只哥哥们结婚也得到了相同的家族大方奉献,所以才会纷纷与无血缘的另一个异性共同决定花费他们的后半生?真诡异,结婚有什么好,为什么人必须得结婚?一个人不是很快乐么?

回到我的院子,丫鬟们手捧着名贵的大红绸缎霞披和各式各样的首饰装束,那边还有一个超级昂贵的凤冠,大大小小的珠宝镶嵌得熠熠发光,冠头是只金光闪闪的凤凰,每一片鳞羽都用着打薄的金片精致雕制而成,散开的尾羽镶着不同的蓝宝石,夺目无比,凤嘴里还叼着一串稀有的乳白珍珠。

“小姐,就等您回来换礼服了。”贴身丫鬟小秋上前恭敬道,伸手就要取下我束发的紫冠。

后退一大步,眯着眼瞅着那顶凤冠,“小秋,你去戴那个东西。”

所有人惊愕,就算是从小服侍我到大的小秋也傻了,“小姐,今天是您的婚礼,吉时一到,婚轿就会起程北上,您不要换衣服?”

挑指向她,淡淡一笑,“你穿。”撩袍安然坐上花厅中央的躺椅,舒服的面对她们的呆傻。

“小姐,您不嫁了?”小秋惊慌的往门外看。

“不用找救兵,我又不是不嫁,只是要你穿上那套衣服去坐轿子,我会骑马跟在旁边的。”微笑,抱住双手。开什么玩笑,那个凤冠的确价值连城的超级昂贵,但光用看的就知道,戴上它,我的脖子一定会断掉。既然我答应了结婚,那么家族当然没权利强迫我穿得像个囚犯。

“可,今个儿是您的婚礼啊!”一向冷静的小秋也没了主意。

歪歪头,觉得好玩,“你穿啊,你们去把我那套大红色的衣服取来。” 结婚不穿红色是不太符合潮流。“都愣着干嘛?”冷下声音,开始不耐烦。

她们在一呆之下慌乱的奔走开,给小秋换衣服的,去取衣服的,院子乱成一团。

托着下巴,看着小秋在喜气洋洋的凤冠霞披衬托下,扣除掉震惊不知所措的表情,清丽的小脸格外的美丽起来,原来新娘必然漂亮的原则是在上好的锦缎首饰下陪衬出来的啊,呵呵,果然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哦。

火红的华贵绸缎红袍很快送上,这才起了身,让丫鬟们帮我更衣换靴,最后是新娘装扮的小秋帮我取下头上的紫冠,换上珠宝盒里红艳的猫儿眼束发银饰。

看着丫鬟手里端着铜镜里的自己,自幼就男装打扮的我看起来实在是英俊潇洒啊,摸摸下巴,笑得很满意,“结婚挺好玩的。”斜眼看看一屋子恭敬听从命令的丫鬟们,再看看顺从神情中搀杂着绝望的小秋,弯起了唇角,倾身挑起她的下巴,“小秋,你觉得我们结成夫妻的主意如何?”

她下垂的眼猛然抬起看我,要喷火了,“小、姐,这个主意不怎样!”

哈哈,真好玩!最喜欢看到她被惹火的样子了,好可爱,与平时那个大姐姐的形象一点儿也不一样。嘀嘀咕咕的笑着用拳头抵住鼻子,拍拍她的肩膀,笑着开口,“吉时到了,走吧。”顺手牵来一边的红头巾,罩住小秋火冒三丈的脸,否则看着她,我会笑得更狂。

玩着腰带上系着的大红流苏,昂然走出院子去,抬头看看蓝天,今天我结婚,可天空也没下蓝雨或者晴天出彩虹什么的嘛,真是平凡呢,呵呵。

一路上看到我后吓呆的仆役们和丫鬟们越来越多,懒得理他们,心情非常好的来到正院,等待迎娶的队伍和家族的所有重要人物的所在地。

“飞凰?!”最先发现我的六哥在一声巨吼下,引来所有人的注目,一致的连串倒抽气后,几位家族长老很明显的有晕倒的倾向。

忽然发现心情更加好了,挥挥手,扫一眼院内其他不理解的外人打量,“儿启程了。”向爹娘抱拳行礼,笑呵呵的走下白玉的阶梯,自傻成一根木头的仆人手里拿过我专用马儿的缰绳,翻身上马。

众亲人无一不快昏厥的转头盯住被扶住来盖着红头巾的新娘,再看向我,暂时没人能说得出话。

弯着唇角,偏头凝视他们,共同生活二十四载,就这么轻易的用优厚的条件把我给嫁出去,不得不说,不是滋味。垂下眼,感觉到胸口的怒气上涌,冷笑一声,“走了。”转马头,率先出门而去。

北上,半日的路程到达一所豪华别院,据说婚礼是在这里举行,然后继续北上,大约半个月可以抵达新郎宅邸所在的城市。

冷眼看着盛大的喜宴排场,家族亲人们和对方来人的热络交谈。

“小姐心情很不好。”小秋摘下了红盖头,走到我身后,轻轻道。

回头省视她脑袋上顶着的凤冠,“很沉吧?”伸手取了下来,真的很重,可以砸死人。

她掩唇轻笑了,接过凤冠递给一边的小丫鬟,走到我面前,仔细的整理我身上衣袍的皱折,“都是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挥退屋内所有的闲杂人,随意到窗台边坐了,“你没想过要嫁人么?”她比我大个两岁,一直侍侯着我,从未谈过任何婚嫁之事。

她走到我身后,端着热气袅袅的茶盏,“小姐和小秋是不同的,小秋可以一辈子不嫁人,小姐却不可以。”

闭了闭眼,起身,“无聊。”转身出门,轻跃上屋顶,随意捡了个方向,在广大的宅院里纵身飞跃。

到处都是耀眼的红色,装点得喜气无比的叫人看了却厌烦。

看到了宅子后方居然有一口清泉,淡淡笑了,在泉边轻盈下落。没有喧闹的幽静,很适合安抚烦躁的心。

任意的撩袍在泉边单膝跪下,掬起一捧泉水,洒到脸上,透心的凉很舒心。

身后传来脚步,沉稳而缓慢的在不远处定住,不再有声响。

懒洋洋的扭过脑袋,看见一个同样身着红衣的高大男人,站在围绕着泉水的竹林边,面孔算是英俊的,没什么表情的瞅着我。

撑起身,轻松挑袍坐到一边的巨石上,指了指清泉,随便勾出个微笑。

他眯上眼多看我一眼,才走上前,到泉边蹲下身,清洗双手和脸。

懒得看这个陌生人,躺倒在石面,哪里管它会弄脏衣袍或长发,看着蓝蓝的天空,没有小鸟打转转呀。

“你是逆府的哪一位?”低沉醇厚的嗓音很好听,几乎让我以为听见寺庙里的钟鸣。

合上眼,掩口打了个呵欠,昨天看帐本看得很晚,没想到今天一大早就被叫起来结婚。“我是飞凰。”逆府最小也是唯一的女儿,不怕名字乱放,反正抛头露面的我是个公子哥,那个传言中的小女儿闺名怎可以四处传播。

沉默足足维持了一刻钟,然后那个男人开了口,“我是龙玄释。”

他是谁干我什么事?手背盖住嘴再打个呵欠,懒懒的放松全身,想睡了。

继续沉默一刻钟,“在这里睡觉会着凉。”浑厚的声音自身边响起,“我带你去清静的地方休息。”

掀开一只眼,看到他站在石头边,高大的身微微倾下来,正好挡住眼皮上的阳光,让我看清阴影中的他深邃的黑色眼瞳。“你看起来很不甘愿,做什么要理睬我在哪里睡觉?”表情分明是不想搭理我的,他是新郎方面的人?看我是客人所以不得不应酬?

“你看起来很不耐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淡淡回答,直起身看一看华宅,“等拜堂的时候我会叫你起来。”

“去看热闹?”忍不住笑,只因为想象到小秋狰狞在红盖头下的脸,慵懒的撑起身,“虽然觉得你很多事,还是谢谢你的不甘愿关心。”回去睡算了,省得不见到我,小秋会抓狂。

踩到地面的瞬间,被抓住手腕。诧异的抬眼,“抱歉,我没有断袖之癖。”我现在是男装,男男授受不亲吧,他这举动如何解释?

他扬起了剑眉,“我也没有,抱歉,只是想问你去哪?”

抬手,顺便带高他的爪子,“我回去睡觉,怎么?”奇怪的人,北方人对陌生人即使不甘愿也会主动粘贴?多奇怪的习俗。

他低着头看我,“飞凰。”

品味一下被这种醇醇好听嗓音念着名字的味道,抽开手,勾起了唇,“抱歉,我不觉得我们亲近到称名道姓的地步。”转身飞身走人,莫名其妙的人一个,不用理会。

看到我回来的小秋脸上有释然,“小姐。”

“你出去。”冷冷道,扯下发冠,合衣倒入柔软的床榻,困倦得只想好好睡一觉。感觉身上多了床被褥,然后轻轻的足音消失在屏风外。

侧头靠入松软的枕头里,疲倦又烦躁。

一觉混乱的梦境中醒来,原因是有人跨入了前厅的大门,一向睡得很浅,自然容易醒。抬手掩盖住困累双眼沙哑道:“哪位?”脚步沉稳又缓慢,和小秋向来的轻巧不符,自然不会是她。

“要拜堂了。”低沉浑厚的嗓音很好听的在屏风之后传来,没有接近的脚步声。

很好分辨的声音,因为好听得叫人难忘,“你可以进来,我们说说话儿。”翻个身,懒懒掀开眼,投目光望向屏风,很久,那边才慢慢的绕过一个高大的大红色身影。

“坐。”示意床榻边的圆凳,打量着他。下午见到他时处于烦躁时期,所以没有注意到他的出色,如今窗外依旧明亮的光线足以可以让我将他看得清楚。

他很高壮结实,一身大红喜气洋洋的蟒袍衬托得他不笑的脸其实有点发黑。看惯了家里七个优秀哥哥的英俊出色面容,他的面容顶多能算得上是不难看,但他有股沉稳的气势,稳重如山,是家族中的大长老们才拥有的历练结果,在他身上却丝毫不矛盾,很奇怪,他看起来不过三十,哪里会有这种用时间累积下来的东西?

他站定床前,垂眼看了我一会儿,才取了圆凳坐下,高硕的身还是得让我仰望。

近了才发现,他有双很好看的深邃黑眸,很黑,黑得发亮,锐利幽深又有神,仿佛可以看进人心底的最深处。“她们呢?”我的门外那些侍女和小秋哪儿去了?怎么会随便任一个陌生人进来?忍不住弯出个笑,我竟然随便任一个陌生人坐在床边咧。

“拜堂开始了。”他声音毫无波动的重复这句话,眼眸是盯着我的。

举手搭在额头上,懒洋洋的等待肢体的疲乏散去,“你成婚了么?”闭上眼,没有丝毫动弹的想法,拜堂就让那些人拜去,目前我还没有离开床的想法。

“没有。”他的声音搀杂着古怪。

“你家人逼你成婚么?”眼睛很累,之前一个月一直在忙一件大生意,本来想在事成之后好好享受一下数钱的快乐,现在却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和个陌生人闲聊。

“你家人逼你成婚?”他反问。

“恩。”随意的拥住软软的被褥,闷闷的呼吸一下,“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成婚,人生一般不过古稀,为什么我得花费大半的时间来和个陌生人相处?你认为咧。”

他似乎在思考,“原先我不理解,现在倒有点明白了。”

“哦?”撑开眼皮瞥他,“说来听听?”

他的眼瞳很黑,深深的像深潭。“如果我对这位陌生人有好感,那么我会考虑和她共度一生的念头。”

冷笑,“要是这位陌生人对你没好感呢?”原来强抢民女都打着这种招牌呀。

“那就努力让她对我产生好感。”他面无表情。

转动双眼,“唔,是个好办法。”勾出笑,真是好解释。

“拜堂开始了,你不参加么?”他沉声低问。

慵懒展出个懒腰,“不了,小秋不在,没人帮我打理。”

“你在找借口,你并不想参加婚礼。”他的薄唇竟然弯出个笑来。

奇怪的瞅他,“不是借口,我从来不会整理自己的仪容。”家里有钱就是这个好处,生活作息被侍侯得完美无缺,我只需要思考如何赚钱,做自己喜欢的事,怎么会浪费时间和精力在料理自己这方面。

他面上闪过些微愕然,低语,“难怪方才新娘不肯先行。”

哦?小秋真的被架去拜堂了?有意思,不去看看真的会对不起自己。利落撑起身,推开被褥下床,勾起一边的条红色锻带,随意将及腰的散发绑一绑,“走吧,他们在哪里拜堂?”

他直起身,比我要高上一个头,上下看我一圈,“我领你去。”

将垂下额头的头发随便拨开,兴冲冲的跟着出门去。

绕到人声鼎沸的个大堂,他没意向进去,我也没有,和他站在喧哗之外,双手环抱,噙着笑,看着火焰中那场原本应该属于自己的婚礼。

看背影,小秋十分僵硬,僵硬得我忍不住笑,嘀嘀咕咕的笑出来,忽然觉得陷害人还是很快乐的。家族把我陷害,于是我就去把小秋陷害,真有意思。

“找个地方喝酒去?”身边的男人低沉询问。

“不是拜堂完了就走人么?”笑咪咪的看着那场滑稽的喧嚣。

“推迟了,明早启程。”

“那就去。”抬头看他,“你的声音很好听。”

他微微笑了,“走。”

跟着他出了豪华的宅邸,来到城镇里面的一家酒馆。

小二很快上了酒菜,留下诺大的宽敞整个二楼给我们独处。

“其他人呢?”托着下巴看他斟酒,觉得好笑。

“去喝你家喜酒去了。”他淡淡的举杯。

执起杯子和他碰一下,仰头喝掉,“原来去凑热闹的不止是我们啊。”笑弯了眼,歪头去看清净的街市,“这些店面怎么就不关门去看看?”望见只有逆府旗下的产业关了门,其余的店铺还是开着的。

“关了门我们去哪里喝酒?”他吃着酒菜,大手握着的筷子像玩具。

“我们也可以去喝喝喜酒。”撑着下颌,懒洋洋的帮自己倒酒,“也许连酒都是红色的咧。”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皱皱的红衣,再看看他的红袍,“奇怪了,为什么你也穿红色的衣服?”我家的那群人虽然是参加我的婚礼,可也没见他们红色身上乱套啊。

他抬眼似笑非笑的望我,“你不知道逆府这回的联姻对象?”

静静瞟他,“我只知道,被人赶出家门的味道。”郁闷在心底涌着,眯了眼,喝一大口酒,把杯子扔到一边去,起了身,“没兴趣陪你了,你自己喝。”纵身飞出二楼。

没有目标,只是在天地间随意的奔跃,借着迎面冲刺的凉风来冷却忽然而来的怒气。最后,停在一棵巨松的结实枝桠上,扶着粗粗的主树干,望着远远的太阳,觉得有点困惑了。

读了两年的经书,为什么我还是不明白我活着是为了什么?像所有凡夫俗子般的生活着,按照人生的步骤吃饭睡觉,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才被生下来?

我任性,家族容忍,可到了最后,还是得和所有女人一般,出门嫁人。

一嫁了人,就没了自己的家,我活了二十四年的院子,会不会在我一出门就被拆了去?我的二十四年的人生,会不会在我住进另一个人的家里时就全部被抹杀?就连我的姓都在成婚后得换上另一个了,呵呵。

张开双臂,深深呼吸一口,闭上眼。

最可笑的是,我不知道我该如何去做,去抗争,还是去接受?

选择出嫁,不是因为家族给予的优厚条件,只是觉得心冷,连我的爹娘和哥哥们都急着把我踢出门,那我还这么不相识的赖在家里做什么?

为什么,还是觉得心很疼呢?

垂下眼眸,无声叹息,活了二十四个年头,头一回发现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场笑话,更像是场虚幻。张开手,什么也不在我掌心里留下,一旦到了北方,我的生活将全部改变,我不再拥有我以为能拥有的家族,我也不再拥有我以为可以相处一辈子的朋友,呵呵。

结婚的代价,好大啊。

“飞凰。”醇厚的嗓音自树下传来。

些微诧异的低头看见他仰着头望我,他怎么会跟着来?奇怪的人,于他,我不过是个客人而已,怎么会比我家人还缠着我的踪迹?

轻盈飘落于他面前,抬起脑瓜好奇的看他,“我的轻功很好。”好到世界上应该没有几个人能跟随我的步调。

“你的轻功是很好。”他点头赞同,薄唇微弯着个浅笑,抬起手,“你的发带落了。”

低下头,看见他古铜色的大手上缠绕着的鲜红色缎带,奇异的竟然很协和。“再系上也还是会掉的。”这时才发现一头长发早已散乱,不是很在乎的耸肩,还是扯过他手上的红绸带,咬住一端将另一端胡乱往头发上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