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她一直在观察市场,难道还真的是游手好闲呢,决定回来,就不再重蹈覆辙。她不要成为一颗随时可弃的棋子,而要成为下棋的人。至于过程,眼前就是位下棋高手,自是能够教她如何运筹帷幄,又如何养兵千日用兵于关键时。
正念转间,忽的面前多了一盘红烧鲳鱼,抬起头便见joe手撑于桌面似笑非笑地锁定着她的眼问:“不反悔?”她回以昂头迎视,缓缓而坚定道:“反悔的是小狗。”
他莞尔了眉眼,眸中含着灼灼精光。
之后几天林妙很忙,忙着清理寰亚的市场份额。若说有谁最了解寰亚的产品链,那非她莫属。近半年以内寰亚接过什么单,与哪家公司合作,资金配备的情况等等,在她这都一清二楚。以前是她不想,也没有雄厚的实力在背后支撑,就算有心也难展四拳。如今joe放手让她去做,自不会再束手束脚了。
寰亚以电子产业为本,但内部的问题却很多。首先技术上便过于陈旧,也是硬伤,导致部分产品需要找专业的外包工厂另生产;其次是人员管理,新老员工之间存在着极强的矛盾与差异性,其中有不少所谓的“元老”占着位置却不事生产。
从这两方面攻占进去最是容易,第一步她便杜绝了外包工厂这条路,让寰亚外包电子零件生产无处可循;第二步是挖人!生产部、技术部包括企划部,曾经都是她的下属,谁能为她所用最是清楚。一通电话过去,几乎一半的人愿意离开寰亚投到她这边来。
如此一来,不出半月寰亚那边许多位置都断层了,包括生产线上的电子产品也无法按时交货。这时候林妙要做的不是等,她没那个时间也没那耐心去等,而是散播。
她要让网络舆论来逼寰亚的持股者放出手中的散股!
至于操盘股市,自有joe在后面运作,无需她操心。短短一个月,市场上的散股已经收了10在手上,目前林彦手上有5,林大军手中应该有30,还有40以上的在翟靳手中,其余的份额被掌在“元老”手上。
她把这个份额图画在纸上给joe看了,joe问她这里面她最想要拿的是哪一块。她第一个指的是“元老”,joe挑起了眉微讶而问:“为什么不是翟靳那块?他手持的不是最多吗?”
“最多不见得就一定是好事。就像一个花瓶本来就裂了,只要轻轻一动就会粉碎,这时候不是拿得最多碎片就是好事,那只会更扎手。”
joe一脸讳莫如深地问:“那要怎样不扎手呢?”
“不扎手是不可能了,既然想要动这花瓶里的花,势必是会被扎到一两下,目前先把本身扎在花上的刺先拔了,日后才不至于被这花给扎了。”
joe笑了笑,手在指上随意一指,“那这两块呢?准备什么时候动?”
林妙眯了眯眼,他指的是林彦与父亲那两块份额,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与林家人的交锋总是要来的。她沉了声而道:“先从林彦开始吧。”
林彦接到林妙电话时很是意外,当时他正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听见她约当下就放了手边的事赶到约定地点,正是那家俱乐部。
推开包厢门便见林妙盘坐在案几之后沏着功夫茶,眸光微顿了顿,林彦走了进去。在她对面坐下后,静看片刻也不见她有开口的意思,忍不住先出了声:“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上回不是你找我?怎么,如今是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了吗?”林妙头也不抬地轻道,将泡好的茶推了一杯过去,但见林彦端起茶杯就咕噜喝了,然后捏着杯子迟疑而问:“你现在是……还在那霆舟上班吗?”
林妙微嘲了反问:“我不在那上班在哪,还是林大总裁要给我安排更好的工作不成?”
林彦脸上僵了僵,难掩尴尬之色,“不是,我就是问问。”
“既然这样那喝茶吧,难得有如此空闲时间,你我好像都从没如此静下来喝过茶。”
林彦心中一动,忍不住细看了下她眉眼,见她面色平静,眼神柔和,与以前强势的她形同两人。他俩年龄相仿,自小便碰撞摩擦不断,他也从没把她当成过姐看,而且他挺看不惯她一副强势到无所不能的样子,好像公司少了她不行。
但事实证明,公司的运转都是她在做,没了她很多环节都脱节了,可谓一片狼藉。当初爸要把她推出去舍掉时,他不是没提出过反对,但是爸跟疯魔了似的只听那翟靳的话,完全将他意见忽略。他真的不懂,再怎样林妙也是林家人,为什么不用自己人而要用一个外人?如今许多项目都遭到退单,而生产部那边又出不来东西,这时候翟靳的人又在哪?
“公司现在怎样了?”
林妙冷不丁的提问拉回林彦的走神,他一咬牙直接坦言:“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