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辰尧深吸了一口气,强忍下心里的阵阵绞痛:“好,我帮你。”
言家大宅的车库被锁上了,言简自己的车也没停在这边,他本来也有自己专属的司机,可是那位司机不敢违背言老先生言毅封的命令,所以言简便坐进了徐辰尧的车里。
徐辰尧载着他,悄悄逃离了言家大宅,开往了柳意深的新家。
但柳意深不在自己家中,而是去了郑舟川的家。
然后在柳意深回家的路途中,言简和徐辰尧总算发现了他。言简又想到了他曾经被柳意深当作是“郑舟川”的情形,一遍遍地质问着柳意深。
柳意深的冷淡,令他心灰意冷,言简讽刺地冷笑道:“柳意深,我当年没遇到你该多好,救你的人也不该是我。”
言简冰冷似刀的话,让柳意深的一颗心陡然一落,仿若坠入万丈深渊。
他连最后仅剩的一丝期待都没了。
成年后的初次发情,与言简进行了错误的交合;之后分别几年,他的金主临时换了人,言简存着报复,包养了他,一次次在床上征服他。
身为床伴,柳意深的顺从乖巧,却成了言简眼里的刻意讨好。他也忘不了,言简目光轻蔑,讽刺和羞辱他和生母一样淫贱。
他们之间的性爱越来越粗暴,言简皱眉的次数也变多了,有时候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举动,都可能引起言简的不悦。而随着徐辰尧的回国,言简和徐辰尧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
这一切都在说明这段关系的破裂,柳意深也不想犯贱,他点点头:“是的,你不该救我,我们也不该认识。”
“言总,所以不要再让错误延续下去了,往后你的人生里,不会再有我,再有柳意深这个人。”
柳意深更加坚定了离开的心,也许他和言简只能做回两条平行线,从此各自安好,再无交集。
听着柳意深的话,言简捏紧了拳头,用力之大,使得手背上的青筋都凸起了:“……好。”
没有多余的废话,话音未落,他就决绝地转身走开了。
徐辰尧一直坐在车里默默等着,他这次没有出来,也不想插手,只是充当言简的一个司机。
见言简沉着脸,又坐进了车里,他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言简冷冷道:“开车。”
徐辰尧没有动……
“开车!”言简又叫道,原本捏紧的拳头慢慢放松,“我……我想忘了他。”
学校的辩论赛中,柳意深眉目流转,舌辩群雄的自信模样;篮球场上,柳意深动作敏捷,成功进球后的兴奋笑脸;还有舞台中央,聚光灯之下,柳意深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歌的开心表情,以及躺在他身下,柳意深脸颊绯红,哭泣哼叫的勾人面孔……
有关柳意深的一切,言简都想忘了。
徐辰尧发动了车子,而柳意深目送着车子渐渐开远,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也随之抽离,他再也支撑不住,手里一颤,手中的伞就掉落在地。
完全失了心神似的,任由冰凉的雨滴打在身上,柳意深慢悠悠地走在雨中,失魂落魄的他,早已分不清家的方向,只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