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速转动的思维让唐崇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过来:在他不知道的时间里,陆之暮同鹿禹稱有了某种熟识的关系,且绝不是朋友,而她隐瞒了他。胸口没由来的一阵苦闷。
那头女二号小姑娘低下去去哗啦哗啦翻手机,很快又转过头,一脸惊愕地对着鹿禹稱:“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个著名的天才心理分析师和催眠师、t大特聘教授鹿禹稱鹿教授吧?”
看着和她t大的同学发出来的图片一毛一样啊!哦不,本人好像比图片更帅一点,不戴眼镜的样子……也没那么冷酷?
众人对着这长长的头衔啧啧称奇,跟着就用一种看神奇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鹿禹稱垂着下头,眸色深沉地盯着陆之暮的咸鱼手,皱起了眉。几乎在所有人以为他要对着陆之暮发飙的时候,他抬手把手里的酒杯放到桌沿,然后单手飞快地解开了西装外套前的纽扣,拉开陆之暮的手,抬手脱下外套又迅速地她裹上。
“手。”鹿禹稱声音低沉好听得不像话。
陆之暮乖乖抬胳膊伸手进他的衣袖。
“那只。”
陆之暮听话照做,宽大的西装带着鹿禹稱独有的气息裹在身上,一下子为她阻挡了秋风的刺骨。
一桌人看得瞠目结舌,唐崇眉头拧得更深。
鹿禹稱却好似没看到,他扫了桌上一圈人,将陆之暮扶了起来,陆之暮喝醉了身子软趴趴的,脚又伤着,几乎立刻就半吊在他的身上。他很顺手地揽住了她的腰,双手有力地支撑着她。
“抱歉,她喝醉了。我们先回去了。”鹿禹稱声音淡淡,却不知在人群里炸出怎样的惊雷,“今天开车不方便,以后我回请大家,陆之暮承蒙大家照顾了。”
陆之暮鼻息里的酒味被他身上好闻的凛冽香味驱散了一些,让她由不得就想更凑近一些,满足地傻笑。
众人讪笑地看着脸色难看的唐崇和一脸冷淡的鹿禹稱,导演带头笑着作别,众人纷纷开口送别两人,叮嘱他路上小心。想到刚刚开玩笑周洋喊的“陆姐夫”和一堆戏言,一桌人自觉脸疼。
鹿禹稱轻点头,侧头看着陆之暮,声音放轻:“东西有哪些?”
陆之暮喝醉了,倒是幸运的感受不到尴尬,她伸手去够空凳子上的包,鹿禹稱先她一步,一抬手就很轻松地拿得起来,放到陆之暮怀里。
陆之暮隔着鹿禹稱的衣袖抱住,抬头冲着鹿禹稱甜甜一笑。
唐崇却忽然抬了胳膊拦住了他们,眼神清冷:“我送之暮回去。”
鹿禹稱眼神眯了眯,冷笑:“不麻烦唐队,我专程来接她的。我们住得近的很。”
唐崇一动不动,跟雕像似的杵着,不打算让道。
鹿禹稱突然笑了。他手一松,陆之暮吓得立刻自己死死扒在他身上,两只手隔着衣袖落在他腰间。
“那麻烦唐队自己问问,她要跟谁走。”
唐崇喉咙梗了一下,一时竟什么也问不出口。
突然失去支撑的陆之暮埋怨地抬头看鹿禹稱,听着他们吵吵吵快烦死了,她满心满眼里只有她的沙发和小毯子,好让她夜会关公睡个好觉啊。
想到这,她摇了摇突然又不打算走的鹿禹稱的手臂,声音含糊软糯:“不是要回去嘛……”